程越柳做贼心虚,顾虑重重之下,反复确认买家诚意十足,最后到底没经得起巨额利润的诱惑,同意马上赶来。
放下电话,叶天道不安地看了夜安锦一眼,“你也听到了,她……有了我的孩子,前两天走路不小心摔倒了,流产了。我觉得对不住她……”
“你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叫谢辰飞?你不知道她怀着的孩子既不是谢辰飞的也不是你的?为了争取那个市政项目,她大搞权色交易,你什么都不知道?”
夜安锦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叶天道真白痴了,眼睛直愣着定格了。
“回头你自己好好查证一下吧,我说多了你别当我搬弄是非。”
夜安锦说,“等她来了,你就说主展柜的钥匙不知放哪儿了,要去找主展柜钥匙,然后你去监控室盯着。我有办法让她掏钥匙打开主展柜,把这幅画拿出来,并让她承认这几幅是假画。”
叶天道被接连而来的震惊打击得五脏俱焚,根本不在状态,一把拉住安锦,顾左右而言他,“如果她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我和她在一起快两年了,我一直以为她对我是真心的……”
夜安锦不由地想起一个网络流行语,“海王”。
原本有英雄色彩的称谓,现在是渣男、渣女的代名词。
指的是那些花心的男女,就像生活在海里,能随意和异性生物搞暧昧。
这种人逢场作戏,对谁都是真爱,男的不知道自己怀里搂的是谁,女的怀个孩子都不知道爹是谁。
就像程越柳,一个孩子三个爹,赖着谁算谁的。
谢辰飞当年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背信弃义恩将仇报。
说起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说我是她的唯一,她爱我就像爱自己,没有我她无法呼吸;她说会一直和我在一起,永远不会三心二意,她……”
叶天道难以接受喜当爹后发现自己是后爹的悲剧,苦哈哈地回忆甜蜜往事求证爱的真伪。
夜安锦看他抓狂的样子,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被程越柳耍得团团转。
都说动了情的女人像白痴,男人根本不用骗她,因为她自己会骗自己。
动了情的男人也强不到哪儿去。
叶天道被程越柳的糖衣炮弹轰傻了,飘在云端下不来,现在还心存幻想。
“能熬到我来救你真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夜安锦无奈,从手机里调出谢辰飞和程越柳互撕的视频给他看。
视频有声有色有真相。
“辰飞,你别这样,反正孩子也被你打掉了,你也该消气了。我身体没恢复好就来求你,你帮帮我,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帮我跑跑关系找找门路吧,让我爸少坐几年牢……啊!”
程越柳可怜兮兮地抱着谢辰飞,被打也不肯松手。
“程越柳,你背着我跟那个贪官有了野种,还来求我干什么?你去求他啊?哈哈,你去跟他同甘共苦去吧,求我干什么?你爸是活该,哼,看不起我,我让你们看不起我……”
谢辰飞的咆哮震耳欲聋。
叶天道彻底凉凉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夜安锦恨铁不成钢,“你现在是保命的时候,不是儿女情长患得患失的时候!你这个样子,回头被她识破了胡搅蛮缠,我也帮不了你。毕竟你确实收了她的藏品并签订了合同。合同上写的是真品,如果她不亲口承认是赝品,你就要按合约赔偿!”
叶天道气若游丝,“我明白。我去给你准备现金。”
夜安锦一愣。
“我了解她,她最喜欢现金。你有一箱子现金,她容易相信你。”
叶天道说完,脚步虚浮地走出去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叶天道到底是聪明人。
夜安锦揉了揉额角,深呼吸了几下。
没想到应个聘都能遇到这种奇葩事儿,她和程越柳还真是天敌,到哪儿都能对上。
不多会儿,叶天道拎着一皮箱现金回来,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你放心,我分得清轻重。”
夜安锦接过箱子,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快十一点了,下午还要去法医学院试课,时间有些仓促。
等程越柳来了,她要速战速决。
想了想,夜安锦用手机设置了闹钟……
此时,贺斌正在看法医鲁学明的尸检报告。
贺斌逐字看完报告单,情不自禁地感慨,“那个安法医年纪轻轻,竟然不是个草包。她就看了尸体一会儿,做出的判断和你的尸检结果一模一样。”
“短时间内徒手进行精准的尸检,需要有丰富的经验。不过这起案件的受害者骨骼、血液和神经系统没问题,皮肤、肌肉、内脏的伤情比较明显,推断其死亡时间、致伤工具、伤害的力度角度和深度相对容易判断……”
看着贺斌两眼放光,鲁学明有了危机感。
“呵……虽然我破过不少案子,见过不少死人,但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你们法医的心理承受能力异乎常人。我之前合作的几个法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