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大红的聘书,鲜红的公章赫然在目。
“恭喜你。”
付余生笑得风情万种。
喜从天降,可被他虚虚实实闹得心里七上八下,她哭笑不得,瞪着他魅惑众生的脸,怎么那么想捶他?
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睛,付余生的动作比思维快。
他俯身轻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接着顺势而下……
聘书脱手而落,没人管它。
空气瞬间被他剥夺,失重的身体轻飘如云,而后头晕目眩浑身燥热。
夜安锦感觉自己像被他施了蛊,很快无力抵挡……
付余生情难自抑,他小心翼翼汲取着她的甘甜,汹涌澎湃的渴求灼烧得他眸光迷离,声音喑哑,“安锦……”
她感受到他的温柔和克制,耳项边全是他炙热的气息,她试着推开他,反而激起了他压抑的本性。
他的吻变得细密绵长、蛮横霸道,狂风骤雨般不管不顾,他把压在沙发上,结实的胸膛如烙铁般滚烫,腾腾热浪融化、瓦解着她的意志,令她神智昏沉……
她粉面桃花,娇软如玉,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他眼底情潮翻涌,如同跃动的火焰势不可当,她本能地想要挣脱,却被他铁钳般的手臂牢牢圈住,动弹不得。
“安锦……嫁给我……”
他浑身紧绷,声音甘醇而醉人。
她神智一清。
仇未报,恩未偿,谈婚论嫁为时尚早。
她的迟疑令他恼火,但也欣慰,他撑起手臂,深深凝视她,“我可以等,但别让我等太久。”
而后,他果断起身,拿起文件包就走。
这家伙点完火又跑了……
夜安锦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后知后觉地想起两人刚才差点儿擦枪走火。
她气恼自己在付余生这里老是失控,明明自制力足够强大,老被他偷袭成功……
夜安锦把付余生没喝完的水倒在掌心,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和额头。
沁凉的感觉让她意乱情迷的身体倏然冷静。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她已经受过伤,不能不长记性。
何况,她对他根本不了解。
她转身捡起聘书,抬眼四下看了看,却蓦然觉得这房子有点儿空……
第四天上午。
夜安锦在贺斌办公室商谈兼职事宜。
看了法医学院的聘书,贺斌有些着急,“安法医,你既会鉴宝,又是法医学院的博导,让你来我们刑侦队兼职实在有些委屈你。我们刑侦队没有事业编的法医,鲁学明其实也只能算是法医的助手辅警,你来基本上就算是公益赞助了,待遇和辅警差不多,更谈不上评职称评定的问题。聘请你算是特事特办,但你知道体制内的条条框框不允许搞特殊待遇……”
“不要紧。需要帮忙只管说,只要我有时间,我会赶来的。”
夜安锦说,“而且我也问过法医学院楚院长,学院也有给公安局提供相应帮助的职责,两者不冲突,至于待遇方面我不会计较,所以这份兼职合同签不签倒是无所谓。”
“有所谓,必须有合同。苍蝇腿儿再小也是肉,签了合同你能按劳取酬,我也能心安理得地麻烦你。”
贺斌虽然有点儿官迷,但做事进退有度,是个讲究人。
夜安锦接过他递来的圆珠笔,简单看了看合同,在签名处落笔。
贺斌目不转睛盯着夜安锦签完字,如释重负,拿起合同看了两遍,向夜安锦伸出手,“欢迎加入刑侦队!”
夜安锦回握。
贺斌收好合同,给夜安锦倒了杯茶,“我听冯刚说了你报的案子。非法侵占他人财产是刑事案件,我们接案当天就立案进行调查。案情比较简单,你的DNA核实了,程越柳和谢辰飞非法侵占夜家财产事实成立的话,我们会依法予以追缴或责令退赔。”
夜安锦点点头,“谢谢。”
贺斌摆了摆手,“这是我们的职责,不用谢。只是你后来补充的谢辰飞雇凶杀人一案,你也知道,短期内很难取证。我们传讯过谢辰飞,他矢口否认,说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危害夜家的事,压根不知道你那天晚上被人追杀。这件事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说他也没想非法占有,只是一直找不到你,他代为保管夜家所剩无几的家产和几处房产,现在你回来了,他十分高兴,且愿意立刻归还。”
夜安锦知道谢辰飞会这样自圆其说,以求继续逍遥法外。
“程越柳呢?她没有证明谢辰飞雇凶杀人?”
夜安锦问。
“她承认偷窃和非法侵占,但不承认参与雇凶杀人。她说你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无意中在书房外面,听到你爸爸送你虫珀项链时说的话,知道那只虫珀吊坠的背面有打开保险柜的密码。她就一直想方设法想拿到那只吊坠,却并没有把密码的事告诉谢辰飞。后来谢辰飞把那只吊坠送给了她,她又要跟谢辰飞要了夜珍堂给她妈经营……”
贺斌后面说的,和夜安锦此前推测的差不多。
“程越柳说,五年前的那个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