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夜里被冷水泼成落汤鸡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辰飞和唐琛怎么也没想到夜安锦这么狠,双双石化当场。
“哎呀!她怎么能这样呢?”
李婷婷从墙下的阴影里冲出来,殷勤地给唐琛拍打着头发和身上的水。
夜安锦真服了。
这还来了个小分队,一个个出场。
仔细一想,估计这两货喝了酒,不能开车,李婷婷当代驾了。
“唐主任,我就说你们不要来,你们偏不信……她以前就不讲理,现在有钱了更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婷婷对夜安锦窝着一肚子火,新仇旧恨如烈火熊熊。
她给唐琛清理着身上的水渍,不忘挑事儿,“亏你还对她一片真心,这哪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唐琛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有头有脸的人,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冷水浇身,寒风刺骨,他像掉进了冰窖里。
他一把推开李婷婷,上前一步就要跟夜安锦理论。
没想到,夜安锦二话不说,把塑料盆当飞碟,毫不客气地冲他扔了过来。
眼见一盘黑影来势汹汹,唐琛本身侧身转身,“飞碟”呼啸而去,砸在李婷婷额头上弹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两个转儿倒扣在地上。
李婷婷哀号了一声,捂着额头七窍生烟,却要当着唐琛的面继续装大度,气得浑身打战也没骂粗话。
“小妹!”
谢辰飞回过神儿来,就想当大哥摆摆谱。
“小你妈的妹!”
夜安锦把那张请柬撕成碎片冲他们一扬手,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嘣的一声关上了门。
谢辰飞三人面面相觑,兀自风中凌乱。
夜安锦锁好门,掏出手机检查了一下门口的监控系统。
这是付余生之前让常青看着安装的,房前房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如果谢辰飞再敢撬她家的门,她敢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看着三个人骂骂咧咧、垂头丧气地走了,冷哼一声,去楼上书房。
她没心情,也没必要照顾他们任何人的情绪。
付余生还在独自承受伤痛,她的心每天都像油煎火燎一样,痛惜而无奈。
但凡谁敢说付余生一个不字,无异触了她的逆鳞,想让她忍气吞声、温良恭让?
做梦去吧!
付余生对她情深似海,为了保护她舍生忘死。
唐琛这种花孔雀有什么资格跟他相提并论,对他(付余生)妄加评论?
让他(唐琛)滚都是客气。
谢辰飞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竟然厚颜无耻把她的名字写在新娘一栏,他真以为有丛森替他顶包,他就能摆脱嫌疑、逍遥法外?
等着吧,他(谢辰飞)跑不了。
现在,她得抓紧时间弄清楚一些问题。
刘婧那天明明和谢辰飞同处一室,事后警方没能找到刘婧的蛛丝马迹,这件事好理解。
既然谢辰飞防范意识那么强,在往床上扔她(夜安锦)的头发栽赃时,自然会想方设法清除刘婧的痕迹。
问题是,即使鑫兴酒店内部的监控坏了,刘婧到达酒店和离开酒店的时间,明明起码有一个小时,为什么贺斌他们调查后说,刘婧去了酒店还没到达房间,想起单位有事转身就走了?
鑫星酒店门口就是公路,公路上的监控怎么可能产生误差?
贺斌是不会弄虚作假的。
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她能感觉到贺斌虽然官瘾大,急了喜欢骂娘,但涉及原则性问题,他的立场还是非常鲜明和坚定的。
身为刑侦队长的他不会知法犯法。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夜安锦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在医院楼梯拐角外阳台上,丛森服毒自杀之前诬陷她的爸爸夜唯真。
按说,丛森是被她枪击后才知道她是警方的人,此前并不知道她这个底牌。
丛森不知道,谢辰飞自然也不知道。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丛森不知道她是卧底,那也不应该知道她是谁。
他怎么就知道她夜唯真的女儿?
要知道,五年前,她家破人亡、重伤昏迷后被送往国外医治时,丛森还没有入住十二号楼。
当然,丛森可以从谢辰飞那里得知有她这么个人,也可能看到过她的照片。
但那个时候的她奶胖未消,个头没长开,成天顶着个学生头,戴着副没有度数纯粹为了修饰脸型的大眼镜。
五年后她像脱胎换骨般归来。
起初,连谢辰飞和程越柳都没认得出他来。
就算丛森此前和她有一面之缘,但那次她谎称随意看房,丛森劝她不要买。
两人寥寥两句就分道扬镳,而且那时,丛森也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那为什么在楼间拐角阳台上,在常青赶到后,丛森立刻一反常态,跪地磕头叫她“夜小老板?”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