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余生自信满满,“我一向低调又诚实,没说大话。”
夜安锦打量着付余生,“你的意思是,从你救我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以后会嫁给你?”
付余生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放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坚定,“那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我第一次看到你是在你家附近的马路上,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
“噢?什么时候的事?”
夜安锦很意外。
“那是一个雨后的清晨,我在街头巷尾的转角处看到你。你当时胖乎乎的,穿着学生装,背着大书包,手里拿着根导盲棍,牵着盲人奶奶过马路。”
付余生的眼神变得温柔而遥远,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雨后初晴的早晨。
“你的书包看起来又大又沉,你把它套在导盲棍上,在引领盲人奶奶的同时,也在让盲人奶奶帮你抬书包。”
付余生弯起嘴角。
夜安锦顿时有些脸红,“你没寻思我打着助人为乐的幌子沾残疾人的便宜?”
付余生摇头,“不会,你们俩人的笑容很治愈,比那天清晨的阳光还要明媚。”
夜安锦好笑,“就这样的小事,就让你觉得我特别?”
“嗯。我看出你一直在照顾那位盲人奶奶,她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的,手里提着你的卡通饭盒,你们的关系很好,她很信任和依赖你。”
付余生说,“你很善良、聪明,很真实,也懂得尊重和维护别人的自尊。”
“不值一提。呵,看来好心真有好报,要不然可能后来你也不会多管闲事。”
“不,遇到了肯定会救,但救完可能就不闻不问了。”
付余生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来,你的所有无一不让我心动,怕被抢走,就急不可耐地拉你领证了,现在好了,儿子都有了,上了保险了,我总算踏实了。”
夜安锦莞尔。
“我们组五个主要成员,原本都没有结婚的打算。我们的职业特点决定我们需要相互信任、共同成长的伴侣。”
付余生神色郑重,“这需要对方有不凡的才华和智慧之外,三观正,忠诚度高,光是这些要求就已经很苛刻,再加上年龄合适、长得好,可以说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说老天爷对我多偏爱?”
夜安锦满怀柔情,由衷地说,“余生,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特别。而且,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幸运地遇到了你。”
顿了顿,夜安锦说,“你不用担心,安心去忙。我有保护自己和孩子的能力。”
付余生一愣,“你怎么看出来我要出差?”
“你肉麻了半天,不就是怕告诉我出差我会不高兴吗?”
夜安锦洞若观火,“你是被上次在公园里的事吓着了,放心吧,不是还有常青吗?如果叶天道不方便转院,让他过来帮我就好。”
“我已经叫他过来了,傍晚应该能到。”
付余生把鱼刺挑好,把鱼肉夹进她碗里,“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肖凡他们查到滕柯和朱曼丽逃往广州,应该是想转机去港澳台。”
“嗯,别担心我,你保护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夜安锦安之若素,“吉人自有天助,我相信我们会相伴到老。”
付余生心有所感,眼神炙热,“一言为定。”
两人吃完饭,给陈诗圣带了便饭回到病房。
叶天道脑瘀血昏迷刚醒来,不易进食,暂时只能打营养液。
陈诗圣明显已经结束了对叶天道的讯问和测试,叶天道一脸倦容地闭眼昏睡。
“什么情况?”
付余生把饭盒打开,把一双筷子递给陈诗圣。
陈诗圣接过去,“他不是装的,是真病了,断片了,和赵西娅与乔逸有关的一切,他都忘了。”
夜安锦倍感失望,“余生,要不然,让诗圣直接问问乔逸吧。”
付余生摇摇头,“来不及,我们下午的航班。乔逸跑不了,但滕柯和朱曼丽,必须尽早抓捕归案。”
夜安锦点点头,“好,听你的。”
陈诗圣这时扑哧一声笑了,“付宝,你猜刚才叶天道跟我说什么?”
“什么?”
“他说你找了个小三,让我把安锦抢回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货有病没病都是个迷糊的。”
付余生说着揽着陈诗圣的肩膀,“车上吃,我媳妇孕吐,你别刺激她。”
陈诗圣冲着夜安锦做了个鬼脸,拎着便当和付余生匆匆离开。
夜安锦心里涌起离情别绪,但她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
她不能成为付余生的羁绊,也不能因为聚少离多变得多愁善感。
她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叶天道。
也不知道陈诗圣对他施展了什么“魔法”,他睡容恬淡,不再像之前愁眉苦脸的了。
如果叶天道能保持良好的心情,说不定很快就能康复,记起所有。
这么想着,夜安锦心神安稳。
刚才吃得有点儿饱,一饱就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