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我一脸纠结地看着眼前这个翻着白眼,被死死捆在床上还不断挣扎的男人,心中后悔至极。
妈的我为什么要接这个单子啊!!!靠!!!
“赵洋你个龟孙天天都特么给我找的是什么活,一个比一个难办,碰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
我虽然嘴里在不停的念叨,但是手上绘制符箓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
因为我不知道剩下的那些皮带还能捆住床上那个被阴物冲了身子的倒霉蛋多久,所以只能尽量地加快手上的动作。
不多时,我手上的驱邪符箓便又被画好了。
在完成驱邪符箓以后,我又用手中的狼毫笔沾了些之前准备好的朱砂,用朱砂在那男人的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随后又把刚才画好的符箓按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在符箓按上去的一瞬间,我看见了男人的挣扎似乎顿了一下。
虽然只有一瞬的停顿,之后男人便又挣扎了起来。但是已经能明显地看见挣扎的幅度小了很多。
“呼……”
看见这道驱邪符终于起了效果,我长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这男人刚才用了我多少道驱邪符!
随后我便后退了一步,手中结了一个内狮子印,口中开始念诵起‘金刚萨埵降魔咒’。
在念诵完‘金刚萨埵降魔咒’之后,我便把手印在了男人的额头之上。随后口中便如春雷炸响,喝道:
“者!”
我所用的这一招乃是密宗‘棒喝’之法,需要密宗大手印配以道家的九字真言来施展。
在道家的九字真言中,‘者’字代表复原,再配以密宗的内狮子印和‘金刚萨埵降魔咒’,更是可以以自身炁场接洽万物之灵力,对于这种被邪祟冲身而导致失魂的人最是好用不过。
果然,在听到我的‘棒喝’之后,床上那男人不再挣扎,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如筛糠一般抖动不止。
好在抖动并没有持续太久。约莫十息左右,男人便停止了抖动,眼睛也不再翻白,而是恢复了清明。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我老婆呢?”
男人恢复了意识之后便一脸警觉地看着我,好像完全没有刚才翻着白眼想要弄死我的记忆。
“你被阴物冲了身子,我是你老婆请来帮你驱邪的。”
看着面前警惕的男人,我只能简单地给他提醒了一下:
“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上你去了哪?后来又是怎么回的家?”
“我……”
听见我的问题,男人皱起了眉头。似是在回忆:
“我记得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迷迷糊糊地走到了那栋镇东头那边的烂尾楼里……”
说到这里,男人好像想起了什么,神色开始变得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在那栋烂尾楼里看见了一个白衣女人,那个女人是飘在地上的!她的头发很长,脸很干净很漂亮,后来......”
男人说到这里时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回忆发生的事:
“我记得后来她好像对我笑了一下。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衣女人?你还看见了她的脸?”
听了男人的话,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应该啊,如果只是白衣的话,我一道驱邪符应该就能把她打出来了。可是从我开始驱邪到现在,我都已经用了四五张驱邪符了......而且,白衣怎么会能看清脸呢?”
在我们这个行当里,鬼魂一类的阴物可以分为黑衣、白衣、红衣、血衣和血衣鬼王这五个等级。
黑衣和白衣因为道行尚浅阴气不足,大多都只能勉强维持自身的体态。至于脸这方面,要么用头发挡住,要么一片模糊。所以,黑衣和白衣级别的阴魂一般都是看不清脸的。
但是就男人所说和我刚才跟那个邪祟交手的情况来看,眼前这只阴魂的手段明显不是普通白衣的实力。
“那个......小道长?小先生?”
正在思量间,我听见了那个男人有些忐忑的声音:
“现在那个鬼被你驱走了吧?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我……唉唉唉我的手臂突然不听使唤了!这是咋回事啊?!”
听见男人惊恐的声音,我赶忙抬头看去。只见原本已经停止挣扎,刚才还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男人;此时四肢居然又开始挣扎了起来。那个男人现在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不听使唤抖动不停的四肢。
“我去?”
看见这种情况,我也有些摸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按理说,我的驱邪符加上刚才的‘棒喝’已经足以让白衣级别的鬼魂失去冲身附体的能力了。
就算不能完全驱除,那鬼怪也会短时间内失去宿主的身体控制权,从而给我争取时间,让我想想其他解除冲身的办法。
但是我没想到,眼前这只白衣好像不按套路出牌。就这么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她居然就又夺取了宿主身体的掌控权。
我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