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林校尉是何意?”
“微臣……微臣只觉公主玉容华发,仙气飘飘,宛若仙子临凡……微臣不敢直视。”
萧挽贵为公主又有倾城之姿,素日里这些奉承之言听的太多了。
可今日林乾安是为两位秦楼楚馆女子赎身而来,此番恭维甚是刺耳,顿觉此人不过尔尔,不知六皇子为何看中与他?
心中亦是腹诽〖是否真要此人收入麾下?”》 〗
萧挽拿出上位者的姿态,挑眉道:“林校尉嘴皮子好生利索,难怪哄的那两位女子甘心为你离开。”
林乾安本想解释玉琴玉娇二人自己并无那种关系,但是说来话长,不知从何解释。
无奈拱手道:“公主说笑了,微臣不过是相助一二,并无其他做想。”
“天下男子皆想要齐人之福,如今二人皆入了林校尉宅中,此还有假?”
林乾安眸子一闪,开口道:“公主对微臣真是了如指掌。”
“自然,本宫身为一国公主,不日将与你一同前往边塞,若是此事都不知晓,岂非惹人笑话。”萧挽面色沉静如水,眼眸中也无任何情绪,似乎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再次在心中腹诽:此人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之外,与其他男子也无异样。莫不是父皇与六皇子错看?
“公主当真看的起微臣,此等微末家事,还劳烦公主挂心。”
一时之间房内再无声音响起。
林乾安见状皱眉道:“公主若无其他吩咐,微臣房中灯火未熄,想先行告辞。”
果不其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萧挽抬头看了眼垂头行礼的人,并未开声,由得林乾安的拱手举着。
半晌薄唇轻启。
“倒是本宫误事,林校尉请回吧,明日自有人将籍契奉上,乐成人美的事本宫亦是喜欢。”
“谢公主殿下,微臣告退。”
说罢林乾安放下已微微发酸的手臂,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六楼房门之外无一人守候,只有来时的小厮远远的站在楼梯转角,手上仍然拿着林乾安的披风,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见到脸色不算好看的林乾安。
小厮犹如来时一般,恭敬道:“林公子,请。”
“有劳。”
房间内的萧挽仍然端坐于蒲团之上,看着桌上并未带走的茶盒,秀眉轻皱。
萧挽朝着虚空开口“阿戾。”
一抹黑影不知从何处出现,眨眼间便站在萧挽身旁。
“静答应如何了?”
名为阿戾的男子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情绪。“身子如旧,偶有咳血。”
萧挽眼眸低垂,如嫩葱般的指尖在桌上轻敲。
“阿错呢?”
“身体康健,诗书有成。阿错与十二言,甚是想念殿下。”
萧挽展眉轻笑,浅浅的梨涡在她嘴角绽放,平添几分俏皮之感。
“你让十二送一些他喜欢的东西,带话给他,等我回来便去瞧他。”
“是。”
收起笑容,萧挽又道:“盯着林乾安一举一动,这几日若有异样,速速来禀。”
“二皇子与六皇子处亦是如此。”
阿戾点头后拱手离去,掩入黑暗之中。
随手丢掉茶盒,萧挽从蒲团上站起,跨出房门,孤身立于观星台上。
此刻的汴京城内大街上人影稀少,偶有路过也不过是打更人和归家摊贩。
望着飘进楼内的雪花,萧挽伸手去接下一片,置于手中,静静的看其融化为一滴水珠。
自己筹谋许久,手中自始至终还差一柄利剑。而林乾安寥寥数日竟被封为六品校尉,又深得父皇与六皇子惦记,还以为此人必有过人之处,可是今日一见,实难看出有何特别之处。
难道是自己太过心切,并没有看透此人?
萧挽轻叹一声,捏紧手心。可若是在拖下去,等自己远嫁和亲,母亲与弟弟身在梧桐行宫,失去自己庇护定然无法周全自身,以后的日子定愈发艰难。
与其求得上天庇佑,不如自己纵横筹谋!
林乾安从楼中出来便立即戴上帽子,紧裹着披风匆忙行走于街道上,可依旧冻的人牙齿打颤。冷!太冷了!方才玉露添香楼六楼房间内犹如开了暖气般,身上还微微有些出汗,现下出来才感受到,外面居然如此寒冷!
行至半路,身后惊起踏雪声,来人越靠越近,林乾安身上汗毛炸起,一把掀开帽子,捏紧拳头猛的回头挥去。
拳头在空中急刹。“三娘?”
“乾安。”
“一个晚上吓我两次,实属活阎王了。” 林乾安放下拳头,看着身上仅披了件薄褂子的三娘,皱眉询问道:“你怎穿的如此单薄?是要去寻我吗?”
“丑时过半,你仍然未归,我担心你有事便想着去玉露添香楼处瞧瞧。”
“那你也该多穿一些,若得伤寒可大可小。”本想脱下披风披在三娘身上,可又怕她误会,于是压下又这个念头。
三娘长又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鼻尖微红,双手指尖亦是如此,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