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上,林母与赵长茂相互寒暄说话,见林乾安疾步而来,赵长茂伸手取过锦盒中的圣旨,站起身来。
林母与林婉儿见状也一同起身,屋内众人齐齐跪地。
“奉天诰命,朕膺昊天之眷面,陈力就列,克称朕意,林乾安十二月初八启程,携三公主宣朕旨意,以慰军心,如是别有事宜,可上奏而来。”
“微臣接旨。”林乾安跪拜之后直起身子接过圣旨。
“赵天使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长茂偏头笑道:“林校尉,请。”
二人走到房内一处角落。林乾安幽声道:“实不相瞒,现下年关将至,家中老母甚是想念彭城外祖。如今我得皇命启程前往玉门关,途径彭城,想请陛下准允,容我带上家人。不知贵人可否替我传话?”
“林校尉寸草春晖、母慈子孝,那便待我回去将此事禀明陛下,想来陛下仁爱无涯,此事应当可成。”
林乾安闻言,躬身行礼道:“那我在此多谢贵人!”
“林校尉客气了,明天晨时与宣德门出发,一应行装都已备下。旁的其他,你自己准备便好,只是一点,明日宜早不宜迟。”
“是,多谢赵天使提点。”
送走赵长茂,林宅里正可谓鸡飞狗跳,本来行装早就准备好了,可是这几日林母几人天天在玩叶子戏,早就忘记行囊里的东西,故此又重新搬出来整理一番。
三娘与玉琴也得了林母的允许一同前往,二人也回房准备行囊,独留林乾安在院中呢喃。
“麻将误事……这叫个什么事啊。”
次日清晨,宫中派人传话,允家人跟随至彭城。
林乾安告知林母后一群人欣喜万分,若是随军一起必然绝对安全,也不用一路担惊受怕,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可以一起。
高兴一阵,林母回过神道:“安儿快去更衣,赵贵人说过,今日宜早不宜迟,宫里送来的衣服已在你房中!快去!”
林乾安坐在桌前又塞了几口林母天未亮就起来蒸上的小笼包,含糊着应声站起。
不消片刻,林母看到从房内换好行装出来的林乾安。
只见她长身玉立,墨发银冠,身着银色流云软甲,腰佩玄黑鎏金雁翎刀,足蹬烫金玄青牛皮靴,无一不尽显少年意气风发之态。
忍不住扬眉赞扬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安儿这身衣服甚是合身。”
林乾安笑着回应道:“阿娘?你这是夸我?还是衣裳?而且素日里我是多难看?”
“素日我眼里只有婉儿,你每日晨起乱糟糟的,我都忘了你长的什么样。”
林婉儿与其他人皆在一旁轻笑出声。
林乾安假装伤感“阿娘惯来偏心姐姐,哎,算了算了。”
“好了好了,今日你最好看,咱们快些出发吧。”
三辆马车一匹白马早已停在院门口,虔妈妈仔细的锁上门,扶着林母上了马车,林婉儿紧随其后,其余人等也一一上车。
林母从马车中探头,正欲唤林乾安上车,却见林乾安从旁牵过那匹白马,翻身而上,林母呆捂嘴惊讶,忙问道:“安儿?你何时会的马术?”
“我在大学里......我看别人骑,自己也就会了。”
“看看就会?”林婉儿也吃惊的看着她。
“是啦,我天资聪慧,看看就会了,你们快些进去,宜早不宜迟。”
〖怎么可能看看就会,大学时古晨这个富二代最喜欢骑马,得空总是拉着自己一起去,反正免费自己倒是学的认真,想不到如今倒是派上用场〗
可是现在他有些后悔,马鞍子可凉,十分冻屁股,但是自己身为领头使者,和老母亲坐一辆马车像什么样子……肯定得骑马去......林乾安朝手上哈了口气,伸手拉起缰绳,双腿轻夹马肚,马蹄响起,踏步向前。
宣德门外,林乾安披着念夏准备的披风,坐在马背上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在她冻的脑袋嗡嗡的时候,门内响起大鼓沉闷的声响,一列队伍鱼贯而出,后头便是四匹骏马拉着一辆撵车缓缓驶出,撵车长约两米高约三米,车身镶有宝石玉器,珠帘垂挂,金漆红柱,极尽奢华。
林乾安握住马鞍,翻身下马行至撵车前,拱手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车辇内一名宫女开门掀帘,三公主起身站在车上,绝美的面庞配上清冷的声音,犹如仙子临世。
“林校尉请起,我们即刻动身吧。”
“是!”
官道上一行队伍缓缓前行,林乾安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前头,时不时放慢步伐,伸手从林母马车中接过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嚼着,那么冷的天肚子空空可不好受。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队伍才出了汴京城,出城之后林乾安惊觉田野之上景色壮丽无比,乾坤之间浑然一色,放眼望去满目皆银,心情大好。
“安儿,现下出了汴京城,若是觉得冷就到马车上来,虔妈妈燃了个小火炉,里面可是暖和。”
“阿娘,你不说我倒是不觉得冷,你说了我反而冷了几分。”
林乾安扭头看了下前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