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萧挽房内掠进一抹黑影,跪在身前。
“如何?”
“寻到他时,已一刀断颈地上只余一具无头尸身。”
“断颈?”萧挽低声疑问道。
“是,伤口平滑,想来凶手速度极快。”
“嗯……”
萧挽思索片刻,旋即问道:“檀云,可曾收到汴京的消息。”
一旁的檀云上前一步行礼:“阿紫传信,皇子奕救驾之功已得封赏,却不过是一些金银细软,只是其母妃突然从嫔位升为淑妃。”
萧挽气息一顿秀眉微蹙,轻声道:“如此,倒是我从前太过于忽视这位二皇子了。”
“公主,大皇子一党如今分崩离析,皇子奕定从中拾取不少重臣,朋党之多已与皇子棋成二分之势。其母妃也擢升淑妃,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现下最重要的便是盯着赤乌部与哲里木索图部,若是此事不消,旁的与我始终无意。”
檀云面色凝重答道:“是!”
次日清晨,辛三娘早早的来到大宅门外让人前去通传。林乾安听到小厮敲门才睡眼惺忪的爬起身让人请辛三娘入内稍候。
自己向公主请安后,才去侧厅带着辛三娘向宅外走去。
“为何是你来寻我?念夏和柳儿呢?”
辛三娘见到来人忍不住上前挽着他的手臂道:“怎么?林校尉见到三娘可是失望?”
林乾安笑道:“怎会,三娘亲自前来我自是求之不得,只是天寒地冻三娘独自而来我于心不忍。”
看着林乾安不安的神态,辛三娘轻笑道:“本应是念夏姑娘来的,只是你外祖母多年未见林夫人,突然之间回来惊喜过度突然晕厥,现下正卧床休息。
“柳儿姑娘今日还在整理咱们带回来的行囊,小草一直身体不好,玉琴寸步不离。
“左右只有我一个闲人,可不就是我来了嘛。。”
林乾安脚步一顿,扭头道:“啊?什么?外祖母晕倒了?”
辛三娘忙解释道:“不妨事的,只不过是一时高兴血气上涌所致,休养几日便好了。”
“那咱们快走。”
说罢拉上三娘的手朝门外疾步而去,门口已有小厮牵来马匹又抬了顶轿子在外等候。
林乾安看了看轿子犹豫问道:“三娘你会骑马吗?”
辛三娘笑道:“若论琴棋书画倒是精通,骑马是当真不会。”
“那你与我同骑可好?我只有一日的假,想及早到外祖家见见母亲,明日我便又要去玉门关了。”
辛三娘看着高大的马匹踩在地上,口鼻处吐出的白气略有惧意,搅动着手中的帕子看了看眼前的人儿轻咬着下唇道:“好。”
林乾安翻身上马,伸出一只握住辛三娘的柔夷,向上提起上马又将其圈在怀中。
“三娘坐好,这便出发了。”
辛三娘双手抓着马鞍侧着头身体紧紧贴着林乾安,半眯着眼睛不敢朝前看,只如小猫般发出一声应和。
“驾!”马儿高呼一声向前奔去。
半个时辰后林乾安总算是看到了余宅二字,轻唤怀中面色依旧难看的辛三娘。
“吁~三娘是这里吗?我们是不是到了?”
三娘缓缓睁开双眸,看了看眼前的小宅,小声道:“是,你快抱我下去。”
林乾安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惹的三娘好几个白眼。
“辛姑娘,那么快便回来了?这位是?”余宅门阶处一老者提着扫帚快步上前,双眼盯着扶着辛三娘的林乾安问道。
“忠伯,这便是你们孙少爷林乾安。”
“哎呦!我心里想着他就是孙少爷!和小姐长的太像了!”
躬身对着林乾安道:“孙少爷好,我是余家管家,在余家干了四十多年了,我看着小姐长大离家的,少爷若不嫌我托大便喊我忠伯吧。”
林乾安牵着马匹笑道:“忠伯好。”
“快些进来,小姐正和老夫人念叨着你呢。”说着忠伯忙上前引路。
余宅是一灰墙黛瓦二进四合院,两边的瑞兽门当略显斑驳老旧,跨过门槛便是一面福寿影壁隔开内外,右转穿过垂花门便到了正院,院内栽种着几棵梧桐树,没有过多装饰倒显得院子颇大,内外虽不及汴京林府气派,但却透露着一股安逸舒适。
“老爷!孙少爷回来了。”
正堂内一位须发半白的男子忙放下手中的医书拾阶而下,只见他腰身挺拔,脸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除了略显突兀的白发,竟无半分老态。
余老爷提着衣摆走到院中,急声道:“是安儿吗?!”
忠伯带着林乾安向前回道:“是!老爷,就是孙少爷,你看他和小姐小时候是不是一模一样。”
林乾安未见过外祖,此时也不知为何眼底泛酸,心中一股暖意流动,撩开衣摆跪地给外祖磕头道:“安儿给外祖请安,敬请福安祥泰。”
外祖一双大手用力扶起地上的林乾安,看着和小女儿幼时极为相似,却多了几分英气的外孙,哽咽道:“好好好,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