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骑营?”
“嗯,你懂兵法善用兵,若只屈居小小百夫长,实是大材小用了。”
林乾安忙挥手看着二人,“不不不,我胸无大志,恐难当大任。”
二人对视一眼眉头略皱,廖东奇开口不满道:“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存高远,立功立名,既入军营怎能有如此想法。”
林乾安闻言低头看着鞋尖,一言不发。
甘子理见状,上前拍了拍林乾安的肩膀道:“多年以来匈奴人残杀我太元朝无辜百姓数不胜数,你既有此才能,为何不护一方百姓平安?”
“可即便我不是轻骑营营长,我也愿意上战场杀匈奴。”
甘子理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一人之力能杀多少匈奴,战场之上军情瞬息万变,运筹帷幄之间便是数十万将士生死存亡,若你只是个小兵,这匈奴你永远也杀不尽。”
“永远也杀不尽......”林乾安口中呢喃这几句话,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坚毅。
廖东奇见状,趁热打铁道:“你可想好了吗?”
“我……任凭营长做主!”林乾安起身拱手跪下。
廖东奇面色一喜,开口道:“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我们今日便将折子递上去。”
“如今军中一应事务都由赵参将做主,但……此次之事,恐他难辞其咎,如今只能先将折子递上去,但何时任命书能下来,便无人可知了,你且耐心等着。”
“不过十数日便过年了,你身上有伤先好生歇息吧。”
林乾安出了营帐,看着远处腾升而起的浓烟,口中吐出一口长气……
汴京。
明德殿。
光可鉴人的黑色地砖上映照出两排大臣,此刻众人齐齐跪地不敢出声。
高台龙椅上的萧复谨因为过于愤怒而发出的粗重呼吸声。
“啪!”他将手中的折子大力摔在殿中,顿时众人一惊,胆小一些的官员差点连手中的笏板都握不住。
“请陛下息怒!”众人高呼。
萧复谨从龙椅上站起,黑着脸从高台之上缓步走下。
“你们一个个的食的是朕给的俸禄,穿的是朕赏赐的官服!如今却无一人为朕排忧!”
“你!回答朕!这彭城之事该如何裁决!”
被指到的官员,握着笏板子连头都不敢抬起,颤声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反常,应当从长计议。”
萧复谨抽出他握在手中的笏板,重重摔在地上,“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说来说去不过这两句!”
“你!你来说!”
“微臣.....微臣.....”
萧复谨一脚将人踹翻,甩袖转身走到高台上眯着眼睛扫视着跪地众人。
这时右相跪着出列,稳了稳心神挺直腰板开口说道:“陛下,微臣以为阿秃尔部嚣张至此,应是觉得钱将军死后便无人制衡其左右,故此会在年下突袭而来。”
“而阿秃尔部此举微臣猜测,其意有二,一是试探玉门关处兵力虚实,以备日后来日进犯。”
“二则、据微臣所知阿秃尔部和赤乌部一直不合,他们或想由此举告知我朝,虽太元与赤乌部即将联姻,但是他阿秃尔部亦不可小觑。”
萧复谨沉声道:“你继续。”
“微臣以为,玉门关与彭城紧密相连,若是玉门关失守彭城必定不保,届时蛮子挥兵南下怕是再难有碍,故此我们应该尽快增兵支援,若晚了恐将有大患。”
“陛下!微臣与右相意见相左。”
左相以同样的姿势出列,跪在右相旁边道:“陛下,虽说冬日里匈奴进犯确实少见,可此事皆因赵立邦此人贪功冒进之失,冬日里匈奴储备粮食不多,此次也不过试探一二,微臣以为只要守住玉门关至来年春日,待公主殿下与赤乌部完婚一切自会迎刃而解。”
“哼,左相未免太过轻敌,赵立邦贪功冒进不假,可是你焉知蛮子不会再攻?”
“那蛮子冬日有多少粮食供得起如此大的消耗,我玉门关本就易守难攻,只要我们将其守住,由得那蛮子如何突袭都是白费力气。”
“左相难道不知?如今玉门关只剩四万将士!若是蛮子在突袭几次,区区四万人哪堪抵御!”
“右相当真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莫不说派兵增援能如何?单论眼下不过十日便是年节,你从何处派兵?如何派兵?都是问题,你莫觉得此是易事吧?”
“财政司高侍郎年年收税可年年哭穷,这收上来的税都用何处了?蛮子此举虽是失败,却让军中人心惶惶士气低迷,若不增派人手恐将军心动荡!”
“财政司由高侍郎掌管,右相去问他便好!且陛下威震天下,怎会军心动荡!你莫信口雌黄!”
“高侍郎由你一力举荐,你能不知道其中缘由?陛下自是威震天下,可你又怎知如今军中是何情形,左相信口便来!当真妄为官者!”
两列的官员站在左右丞相之后皆各执一词,殿内顿时争吵不休。
萧复谨听着台下如菜市般不断争吵的声音,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