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安看着眼前大惊小怪的明月,疑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乃!....”
明月声音一顿,垂首转眸道:“饶我是谁!你举动大胆无理,实非君子所为!”
“我本!....算了算了,怪我怪我。你莫再和我说话了,免得不知哪里又得罪了你。”
林乾安摇头叹气不再看她,而是转身将匕首举在手上轻轻挥舞着,感受它的重量与长度。
明月哼了一声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扭头看向一边。
“小安,快将这个东西收起来!你这手臂不疼呀?再说还有姑娘在这,万一不小心碰到可怎么办。”
老婆婆捧着一个土陶罐进屋,瞧见林乾安在屋里左右的比划着手里的匕首,连忙制止。
“就是!婆婆快再骂几句,这个臭木头已经在屋里比划了好一会了。”明月正愁不知道怎么教训林乾安,听言立马起来站在老婆婆身后对着林乾安做了个鬼脸。
林乾安看着她幼稚的举动,直接无视。自顾自的将匕首归鞘,笑着道:“现下倒是不怎么疼了,本就是皮外伤无甚大事。”
“你将衣服脱了,婆婆给你上药。”
“啊?”林乾安抬头看了看明月又看了看老婆婆,尴尬的站在原地。
“婆婆,不用了...我这点伤不出几日便好了。”
老婆婆打开土陶罐,说道:“小伤也是伤,况且又流了不少血。你可别小看我这破罐子,这里的药都是我亲自捣了熬上的,从前我老头和儿子上山打猎难免磕磕碰碰。这药方是我从一个老郎中处求的,治疗外伤最好不过。”
老婆婆抬头看去,只见林乾安分毫未动。看了看明月心中了然,慈笑道:“是不是明月在,你怕失礼?”
“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明月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可人却没有半分要出去的意思。
林乾安伸出手臂,将袖子用力向上挽去,刚好露出伤口位置。伤口狭长却并不太深,伤口处流出的血已凝固在皮肤四周,虽是如此但是打眼一瞧,倒还是有几分触目惊心。
老婆婆看着狭长的伤口,连连道:“哎呀,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舍不摊子,也不会平白让你受这样的伤。”
“这与婆婆何干,要怪也是怪我自己轻敌才会不慎受伤。”
老婆婆起身拧了把净布,递给明月道:“明月姑娘,我的眼睛不好了,怕碰到小安伤口。你帮他将伤口周围的血擦净好不好?”
“我?”明月握着净布看着林乾安撩起的手臂反问道。
“是啊,我眼神不好使了,这个油灯再亮我眼前也是迷迷糊糊的不明。我怕不慎碰到小安的伤口。你瞧他自己单手又不方便,你便帮帮他吧。”
林乾安眼见明月捏着净布犹豫不决的样子,开口道:“婆婆不用麻烦她了,我自己可以擦。”说着扯过明月手里的净布,将宽大的袖子咬在嘴里。
奈何袖口宽大又层层叠叠,咬住了第一层第二层又滑落,咬住了两层还有第三层......
明月看其笨拙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伸手夺过林乾安手里的布,不情不愿道:“坐好。”
嘴上虽然不依不饶,可明月手上动作极轻。捏着净布一角细细的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轻柔,连带着疼痛的感觉也减少许多。
林乾安点点头夸赞道:“看你如火一般的性子,犹如一个男子。想不到现下做起事情来,倒是有几分女儿家的模样。”
明月听言心中不快,偷偷将手中的净布对准伤口,略一使劲......
“嘶!”林乾安倒吸一口凉气,皱眉抬头看向明月,明月勾着嘴角晃了晃手里的净布,不甘示弱的挑眉回眼。
“别闹了,小安,你坐好。明月将他袖子拉上去。”
明月俯身将林乾安袖子向上拢去,林乾安歪着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老婆婆看着二人样子,慈笑着拿起一根竹板子伸入陶罐蒯了勺黑棕色的药膏,轻轻在伤口处涂抹均匀。
边擦边嘱咐道:“这个药膏一会就回渗入皮肤,再用干净的纱布包上。你记得两日后再将纱布取下,期间不可沐浴碰水。两日后若是还未结痂就再擦一些,而后三五日也便大好了。”
“好,知道了,多谢婆婆。”
夜渐深沉,万籁俱寂,路上人影稀疏,只有村里偶然响起一两声犬吠在夜幕里回荡。
“小安,你看夜已深了,你俩要不要在婆婆家凑合睡一晚再回去?”
林乾安看了眼明月问道:“你是要随我回去,还是留在此处?”
“随你去哪?”
“我如今住在怜熔阁,你若是要随我回去,我便安排个住处给你,待明日天亮,你自行离去,不必回我。”
“怜熔阁?什么地方?”
林乾安没空理会她,回头对着老婆婆说道:“婆婆,你将银票收好。这段时间也不要出摊,万一蔡东满余怒未消,我又不在,我怕你一人无法应付。”
“知道了、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乱走,这几日我都在家不出门。过段时间我再出摊,在家总也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