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陆沛义,已是深夜。
林乾安回到东厢房,坐在书案前,思索一番。拿起镇纸轻抚纸面,拾起毛笔。
片刻后,看着纸上扭曲难辨的字迹,林乾安不满地皱起眉头,用力地摇了摇头,挥起大笔,毫不留情地画了个大大的叉。接着,将纸揉成一团,气馁的丢在地上。
深吸一口气,林乾安重新握紧了毛笔,稳定心神,准备再次尝试。他口中默念:“三公主、安。”然后开始一笔一划地书写。
然而,当他再次看着纸上的字时,仍然不禁轻声叹息:“啧,这字真是丑得不成样子。”又将纸张搓揉成团,向前抛去,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门口的地上。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来者一脚踩在纸团上。
“阿瑶?你还没有睡啊?”林乾安慌忙起身拾起纸团藏在身后。
秦之瑶径直走入房间,手中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
“嗯,见你晚上饮了许多多酒,明日醒来怕有不适,刚煮的醒酒汤,你喝了再睡吧。”
“乾安?之瑶?”就在此时,辛三娘也出现在门口,她的手中同样端着一碗醒酒汤。看着秦之瑶手中的汤碗,唇角微扬,目光折回看向林乾安,轻笑道:“原不止我一人为你担忧,之瑶妹妹倒是先我一步了。”说着将汤碗递到林乾安手中。
秦之瑶见状也将手中的汤碗递过去,林乾安看着手上的两海碗醒酒汤,愣了愣道:“那么大碗,喝不下不得撑死? 我没醉,不用喝,你们端回去吧。”说着将碗递回,可二人没有一个接手的。
辛三娘眉眼带笑,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秦之瑶眼神森森,眼神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见其二人的样子,林乾安废话不多说,端起手中的两个大海碗。
“吨吨吨。”仰头一饮而尽,只不过眉头却因肚子太撑隆的老高。
“喝完了,我要睡了。”
二女接过空碗相视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不料在门口又遇上了念夏。二人微微颔首加紧步子离去。
念夏低头偷笑,直到二人离去才进入房内道:“少爷齐人之福,看来小姐让我送的醒酒汤这会是断断用不上了。那我便端走了。”
“你就打趣我吧,这汤我是一口都喝不进去了。”林乾安看也不看一眼,转身走到床榻处。
“知道了,少爷安寝。”念夏笑着为其合上房门。
“呼~”长吐一口气,林乾安揉着肚子倒在床上。从袖子里掏出方才藏进去的纸条,展开看了看上面的字,无奈的又揉成团,丢在地上。
“算了,太丢人了。”摸了摸枕边的金羽甲,又想起萧挽的叮嘱,心中淌过一丝暖流。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枚精致的荷包。
“嗯?”林乾安捏了捏荷包,里头硬硬的似乎有东西在里面。
坐起身子打开荷包,却见里面放着一枚精致的小木梳,梳子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旁边还藏着一张小纸条。轻轻展开,却见纸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
“盼君归来绾青丝”
林乾安勾唇一笑,将梳子重新放回荷包。
两日时间转瞬即逝。
后日正午,陆沛义带着一把新的朴刀和长枪来到余宅。
“安弟!这便是新送来的朴刀!还有一个奇怪的长枪。你快瞧瞧这刀!”
林乾安并未接过朴刀,而是伸手先拿过陆沛义手中的长枪,在手上掂了掂重量,又看了看枪尖的造型。
陆沛义从刀鞘中抽出朴刀,兴奋道:“你瞧!这厚度!这刀锋!再看往日军中旧刀,如同纸糊的一般。”陆沛义将刀放在手上,细细观摩,脸上是盖不住的笑意。
看着寒光凌厉的朴刀,林乾安点头道:“嗯,朴刀确实不错,陆兄不妨再看看我手上的“勾镰刀”。”
陆沛义放下手中的朴刀,扭头看了看林乾安手中奇怪的长矛,疑问道:“勾镰刀? 愚兄孤陋寡闻,还未曾听闻此兵器。”
“陆兄请看,此枪是专门克制骑兵的。我托齐大人在军器监赶制的。此枪与众不同,枪头处加了一把弯钩镰刀。这枪头是刺杀马上骑兵所用,这镰刀是勾割马腿所用!”说着林乾安在手上舞动起来,险些打烂家具。
急忙收手道:“只要骑兵堕马,不死也是重伤!再由普通步兵补刀便可!”
陆沛义看着林乾安手中的兵器,愣在原地,许久才道:“安弟,这世上可还有你不会的事?”
“陆兄过誉了。来,你且试试,我觉得这重量倒是有些太重了,军中兄弟们不知使的惯不惯。”旋即林乾安将手中的长矛丢给陆沛义。
陆沛义接过,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来到院中,耍了一套枪法。完毕,才开口道:“确比一般的长矛重些。”
林乾安站在院内,思索道:““勾镰刀只不过赶制了三千把,数量上远远不足以装备所有步兵。不如在营中挑些力气大又灵活的士兵,特训一番再用此刀。此兵器是制敌关键,必须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嗯!听安弟的。”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
林乾安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