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六娃抬头望月,轻声道:“安哥,时辰差不多了,现下摸黑靠近。待甘参将与廖参将从两侧开始突袭,我们便动手,继而趁乱逃离。”
林乾安沉咛片刻,扭头对二人道:“此行危机四伏,你二人若有悔意,现在离去还来得及,我绝不阻拦。”
蒲六娃率先开口,语气笃定:“安哥,你未到军中之时,我连处吃饭的地方都没有。是你允我去你帐中用饭,也从未嫌我出身低微。今日之事,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
张大光亦紧随其后,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将军,我自不用多说。若不是因为将军,我早已被那三个蛮子围剿杀去。今日我若离去!岂非猪狗!?”
林乾安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既如此,那我们便一同去一同回!待我们安全回去,自当来我家中痛饮一番!”
“好!”二人应声点头!
旋即三人弃马动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们缓缓靠近外围紧密的营帐,三人身形如鬼魅般在营帐间穿梭,或走、或蹲、或爬行,所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唯恐发出一丝动静。
草原的风穿梭在营帐间的空地,好几处燃着牛粪的火苗随风摇曳,散发出丝丝青草味。
蒲六娃在前方小心翼翼地探路,林乾安和张大光紧随其后,三人一路潜行,巧妙地绕过密集的营帐。
然而,就在他们接近腹地时,意外发生了。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三人几乎同时紧绷了身体,心脏狂跳不止。随着步伐越来越清晰,林乾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悄悄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刃,反握在手上。
那脚步声虽然细微,但踉踉跄跄,停停歇歇,显然不是巡逻的士兵。
林乾安探头,却见一个蛮子正昏昏欲睡的走出帐子起夜,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三人的方向。林乾安镇定的朝他挥了挥手,假意准备解开裤腰带。
那人笑着说了匈奴话,便背对着三人转过身去。就在他伸手解开裤腰带,准备下蹲之时。
突然!他下蹲的身体在空中滞住!旋即!
“噗!”的一声!
温热的鲜血从脖颈处喷溅而出,撒向地面。
蛮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呼喊,可口鼻皆被死死捂住。林乾安双目泛红,失控般的又一次将短刃朝他脖颈狠狠抹去,半裸的身体狠狠抽动了一下,便慢慢不再动弹。
她松开手臂,冷眼看着已经死去的蛮子,起身将断刃上的鲜血擦在袖子上,重新插回腰间的刀鞘内。
蒲六娃见状立马和张大光上前,拖着蛮子尸体隐在暗处,将他脱去的裤子重新系上。张大光细心的将头上的帽子取下,盖在他脖颈处,伪装成睡觉的姿势。
三人配合默契,整个过程迅速果断,又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林乾安挥手道:“六娃,继续!”
至此开始,三人凭着一身装束,一路悄无声息的解决去五六人。
“安哥!到了!”
三人缓缓接近腹地,明显此处与别处不同,周围巡视的卫兵三三两两的坐在篝火旁聊天,全无半点困意。
“静待时机。”
林乾安三人躲在暗处,不敢靠近火光。
不久,远处传来震天的战鼓声和喊杀声,甘、廖二位将军率领的突袭队伍已然发动。林乾安心中一紧,知道时机已到,三人交换了个眼神,伸手朝斜挎的小包中探去,将火折子和火棉绳紧握在手中。
坐在篝火旁的卫兵听到声响,纷纷起身查看情况。旋即,一个装扮略不同旁人的粗犷蛮子那,伸手指了指两边,数个卫兵朝所指方向奔袭而去。
见时机已到,林乾安三人从暗处跑向前来,假意受惊。剩余此处的六人见状,叽里咕噜的朝他们挥手说着什么。
三人假意面露惊恐一路小跑上前,可彼此袖中皆捏着一柄短刃,待近至身前,手起刀落!三名守卫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身首异处。
剩余的三名守卫见状大惊,高呼着向周围示警。然而,他们的呼声未落,林乾安三人已经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
远处的厮杀声此起彼伏,很好地掩盖了此处的动静,使得三人得以迅速发动攻击。他们的短刃在夜色中闪烁着凌厉的寒光,与蛮子的弯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当脆响。
蒲六娃身形矮小,对抗中不慎小腿被弯刀划伤,后退时跌倒在地。那蛮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狞笑,高举弯刀,朝着蒲六娃狠狠刺去!眼看弯刀就要落下,蒲六娃心中一紧,撇过头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蒲六娃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张大光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
“大光!”蒲六娃惊呼一声,只见张大光徒手握住刀刃,太阳穴青筋暴起,咬牙将弯刀抬起。
刀刃的锋利如同锯齿一般撕扯着他的手掌,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手掌和手臂。
“大光!六娃!”她的短刃已经干净利落地插进了另一名守卫的胸口。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弯刀,身形如箭般冲向张大光。
随即,屈膝半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