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微微一笑,语态柔和:“夏小姐一番真诚之语,若我二人再执意推拒,倒显得我们的不是了。”言罢,她又瞥了林乾安一眼,随即转头对念夏吩咐道:“你带他们先行退下吧。”
念夏恭敬地应了声“是”,随即挥手示意女使小厮们跟随自己离去。
待得念夏等人退去,林乾安讪讪笑着,抬手示意夏诗晴入座,问道:“之前听你提及,你父亲身体不适,现下身体如何?可有好转?”
夏诗晴微微颔首,开口道:“多谢林将军关心,今日本应是家父亲来道谢,可他身体尚未好转,母亲在旁服侍,故此,才由我独自前来,若是失礼还请见谅。”
“你父亲所患何疾,如此长的时日,为何久未见好?你看,我身上的伤都快好全了。”
“这......”夏诗晴微微一顿,突然起身行礼,秀眉微蹙,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林乾安不解的看了看她,扭头看向林婉儿。
“夏小姐无须如此,快请起来。”林婉儿声音柔和,抬手示意。
林乾安点头道:“是何事?你坐下直言便是。”
夏诗晴面露难色,开口道:“此事,恐要劳烦余郎中。”
余家本在彭城便是小有名气的悬壶世家,余老爷仁心仁术,有口皆碑。余南山幼年时有极高的医学天赋,十三四岁便能在余老爷身边断症抓药。
待成年后,医术更是了得,慕名而来的病人不知几何,可他却见父亲身边已学无所学,便开始游历世间,专寻疑难杂症。一年难回几次彭城。
饶是如此,还是时常有人来打听余神医的行踪,可见他名声在外。
“请舅父?这是为何?你没寻其他郎中吗?”
夏诗晴轻轻摇头道:“有的,我换了许多郎中,吃了不知多少帖药,父亲之症不仅未见好转,反倒越来越差。”
“怎会如此?可有查明原因?”林乾安不解的问道。
夏诗晴叹息一声,看着二人:“至今仍未知晓确切病因。”
林乾安略略为难的看着夏诗晴,“舅父脾气古怪,终日泡在药房中,若不是疑难杂症,他断不会出手。且如今阿姐的腿和我背后的伤都需他日日看顾,也不知他.......”林乾安话语一顿,抬头看向林婉儿。
而一边的夏诗晴闻言,眉心微低,面上略带愁容和羞怯。她手中的帕子绕着指尖不断的绞着。
自己今日本应来谢恩,可却提出这样的请求。如今林将军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自己便急急开口求人,不仅失礼,更多的是心中的愧疚和不安。
林婉儿注意到夏诗晴的神情变化,柔声道:“夏小姐,不必如此担忧。我和安儿都明白你的孝心和急切之情。既然如此,不妨让安儿带你去亲自问问舅父。若舅父同意出手相助,那便随夏小姐前往一趟。若舅父不肯,那再另想法子。”
“阿姐?”林乾安连忙站起上前,贴在林婉儿耳边,俯下身子着急道:“阿姐,舅父走了!你的腿怎么办!每日舅父都要施针的!”
林婉儿轻轻拍了拍林乾安的手背,示意她不必过于紧张。随即,端了一盏茶递到她手上道:“你我知晓,失去至亲是何滋味,若是有一线生机,那便要尽力一试。”
随即声音高了几分,“去吧,将茶水端给夏小姐尝尝。”
林乾安身份特殊,余宅内也没什么下人,于是她小心弟弟端着茶,面色复杂的走向夏诗晴。
夏诗晴见状连忙起身,惊恐的接过林乾安手中的茶盏。
林乾安回头再次看向林婉儿,见她朝自己点头微微一笑,面色柔和。
无奈道:“夏小姐,你尝尝阿姐点的茶吧,一会和我再带你去寻舅父。”说着自己也回头端了一盏茶,仰头如牛饮水一般大口灌入,烫的她立马吐了一半。
夏诗晴和林婉儿看其模样,没忍住,相视而笑。
一盏茶功夫就是一盏茶功夫,二人离开主厅,往余南山小院走去,可还没有接近小院,便有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不去,不去。我何来时间?”余南山一边手中捣着药罐子,一边挥手拒绝。
夏诗晴站在房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林乾安刚想开口。却见秦之瑶端着晾晒半干的药材回来,抬头便看到林乾安身边的女子,随即面露不悦。
“啪!”一声,她将手中的药材重重的丢在桌子上,双手环胸倚靠在一旁打量着夏诗晴。
夏诗晴被突如其来的女子惊着,连忙往林乾安身边靠去。
林乾安见状忙道:“阿瑶,你俩见过的,她是那日的救我的女子。”
秦之瑶未做声,依旧面色不悦的来回扫视二人。
“嗯……现下是她父亲病重,特来求舅父出手相助。”
“嗯,好。”秦之瑶表情不变,冷声回应。
夏诗晴看了看秦之瑶,见她依旧如此,她咬牙不再理会,心下一横,“扑通。”一声跪下,语带哭腔道:“余郎中,求您出手相救。”
余南山刚要开口相劝,夏诗晴紧接开声道:“诗晴自幼丧母,父亲续弦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