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在暗示说,徐修媛的死和昭阳殿的两位有关系吗?”林小莲揉了揉眼角,“可是最后皇上给出的说法,是尚衣局的宫人失察啊。”
“你这艾草,是从哪来的?”林之语沉吟片刻,指了指地上还在冒着烟的艾草问道。
“庄统领给的。”巧秀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陈副统领害怕,说什么也要给都虞司去去晦气,庄统领嫌味道不好闻,就给我了。”
说着,巧秀就要重新捡起地上的艾草。
“哎呀行了行了,别熏了。”林之语捂着鼻子,“我看哪,根本不是什么冤魂作祟,而是有人故意在装神弄鬼,逼皇上重新探查徐修媛的事情!”
巧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疑惑。
“当时皇上因为江家的缘故,加上江昭仪怀孕,这才将这事情推到了尚衣局那边。”
林之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细细给她们分析着。
“把闹鬼的这件事情闹大之后,那边才会开始彻查这件事,徐修媛的事情,也一定会真相大白。”
“可是皇上都已经敲定了这件事情的结果了,要是重新开始查,那不就是相当于在打皇上的脸面吗?”
林小莲弱弱地反驳。
她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深信不疑,加上徐修媛的事情确实是有猫腻,因此更加偏向于鬼魂一说。
“确实也没错。”林之语蹙着眉,“既要给背后之人一个答复,又要护着江家,实在难办。”
临近中午,太阳悬空高照,驱散了几分背后的凉意。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左右也和我们没关系,费那老大劲干嘛。”
林之语伸了一个懒腰,肚子早已咕咕直叫,她将那香囊丢给林小莲:“我不信鬼神,这个东西还是你拿去吧,省的晚上又被吓得睡不着。”
林小莲忙双手接过,一脸虔诚地将它系在了腰间。
……
昭阳殿。
江桐妙本就害喜害得厉害,被昨天晚上所谓的“鬼魂”一吓,连带着腹中胎儿都受了惊。此刻脸色苍白,靠在床边。
“这也太大胆了,居然敢闹到昭阳殿来!”
江琬宁一副愤愤之色,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可以和皇上温存一下,谁能想到居住在侧殿的江桐妙出了事,整个气氛都被破坏掉了。
“这也不一定吧……昨天晚上好多人都看到了,说是那鬼魂就是徐修媛来索命了。”兰香有些心虚,毕竟那蛇草,就是自己掺进去的。
而且昨天晚上,就独独昭仪娘娘这边出了事,难免让人背后发寒。
“那什么劳什子修媛,真是死了还不安分。父亲大人即将归京,一定是有什么宵小之辈,想要趁机打压江家!”
“娘娘,皇上来了。”外面有宫人来报。
江琬宁连忙起身去迎,身后的云竹没有注意到江桐妙略微有些落寞的神色,打趣道:“皇上刚下朝不久就来探望娘娘,看来是挂心得紧!”
“江昭仪如何了?”周霆琛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江琬宁的手,坐在一旁。
“程太医开了一些安神的方子,后面的小厨房正在熬呢。”江琬宁满心欢喜,“原先臣妾心里也总是七上八下,如今皇上过来坐镇,都心安了不少,昭仪妹妹,你说是不是?”
江桐妙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只要腹中的皇长子没事,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朕今日来,是有件事情要交代。”周霆琛目光一扫,“你们应该也听说了,这整个皇宫都在说,徐修媛的死和你们这昭阳殿的两位有关系。”
“皇上,这都是那些宵小之辈胡言乱语!”这话一出来,吓得江琬宁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这哪里是来探望的,简直是来兴师问罪的!
“况且臣妾和昭仪妹妹鲜少和徐玖儿有过往来,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还惊了龙胎,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事!”
躺在床上的江桐妙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
之前皇上放过她,一是为龙胎,二是没有证据,要是真的细细追究,后果不堪设想。
周霆琛点了点头:“凌妃与朕心有灵犀,只是皇后身子尚未痊愈,上阳公主的生辰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当中,朕就将这件事情交付与你,你可愿意?”
江琬宁自然是喜不自胜:“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上,依着臣妾所见,这件事情要是真的闹开,难免人心惶惶。”江桐妙抓住机会,插了一嘴,“不如先将这件事情压下去,等没什么声响了,再开始彻查也不迟。”
江桐妙心里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只要风声一过,按照江琬宁的性子,说不定就可以不了了之了。
“江昭仪说的有理。”周霆琛认可地点了点头,“西戎使臣也快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尽量少生事变。”
毕竟自己之前也是亲口敲定了这件事情,再翻出来说,他一国之君的威严何在?
“这江昭仪的孩子也要有劳凌妃多多留心。”周霆琛原本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变了一个形式。
“是。”
走出昭阳殿,周霆琛回头看着上面的匾额,深深叹了一口气。
“得亏皇上昨晚歇在昭阳殿,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