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容一僵,手上的力道一松,那两个人立刻把钱往怀里一塞,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叫什么?
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他吃瘪,林之语的心情忽然大好。
“李公子若是没什么事,还是早些回去。到时候下雪了,路滑,又跌一跤。”
李从容却是被林之语这番话给点醒了。
他捂着自己的鼻子,斜了一眼小陶:“你说,我是自己摔的吗?”
小陶早就被吓得像个鹌鹑,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白衣公子连郡守的儿子都敢打,那自己这个小小的花魁,岂不是更没顾忌了?
“我给你钱,救活了你那个快死了的娘,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李从容脸也一起气歪了,环顾四周,看见地上躺着个树枝,立刻捡起来,像把剑一样指着褚念善。
“好,好极了,你来,和我打一场!”
他就不信了,自己一个郡守的儿子,打小就在李家军里摸爬滚打,还会被一个破教书的欺负了去?
林之语下意识往褚念善面前一拦。
褚念善疑惑地低头,见她一脸紧张,轻声道:“我不会受伤的。”
谁料林之语摇头,一本正经道:“那倒不是。我怕你把他打死。”
不是担心我,而是担心这个纨绔啊。
褚念善的目光一暗。
本来想就这样放他一马,可现在却觉得这一架非打不可了。
什么叫怕我被打死?
李从容脸一黑。
我看上去有这么弱吗!
眼看两人即将动起手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拦了进来。
“不能打!”
王兰书被丫鬟扶着,急匆匆地从街道的另一头奔来。
她挡在李从容和褚念善两人之间:“不能打。要是打了,李家那边不好交代。”
王兰书看了一眼褚念善,心里情绪翻涌。
李从容呵呵笑了两声,满是自得之意。
“你看,我未来娘子都不介意,你们哪,还是少管闲事!”
可面前的三个人,没一个理他的。
“我听到下人说,夫子和李公子在街上约架,这才来了。”
王兰书缓过一口气来,“既然是我的夫君,就没有让别人替我管教的道理。”
她是未过门的新妇,看见自己的夫君当街狎妓,发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兰因。”王兰书转向李从容,语气带了几分不容分说的威严。
一同跟来的小丫鬟递上一把剑。
李从容以为自己的新妇是来给自己出头,脊背挺得更直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家庭地位!
他刚要伸手过去接,却见王兰书拔出剑,双手握着,直直冲他劈来。
李从容向后大跳一步,就势把小陶拉着,往自己身前一挡。
“你,你干什么!还未过门,就想守寡吗?”
李从容大惊失色,这个王三姑娘不是素来温柔,如今怎么也变成了一个母老虎?
林之语暗暗给王兰书竖了一个大拇指。
干得好!
王兰书冲小陶抬了抬下巴:“你走开,犯错的是他,不关你的事。”
如何会不关自己的事情?
小陶迷茫了。
自己才应该是那个被指着的那个。
也许是性命当头,李从容才知道害怕,把小陶往前一推。
“也不关我的事,是她勾引我!”
王兰书不得不把剑往旁边一转,林之语上去接过花容失色的小陶。
“一个巴掌拍不响,李公子拿姑娘挡刀,未免有些不够男人吧。”
林之语冷冷地瞥了一眼李从容,心里对这个人的印象更差了。
王兰书提着剑往前逼,李从容往后退。
周围的看客又聚起来了。
这个王三姑娘,真够飒的!
这个郡守儿子,忒不是人!
呸!
众人摇头。
王兰书道:“我要你在这里发誓,以后再也不逛花楼。
否则,我今天就先砍了你,再自刎,到地府也要和你拨着算盘清账!”
褚念善低声道:“王三姑娘此举,倒是出乎意料。”
或许以后的日子,真的会越过越好也说不定。
林之语不置可否。
把自己的身家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指望他能悔过自新?
多少是有些不切实际。
王兰书举着剑往前一抵,目光像是要吃人。
李从容怕了,连连点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