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寺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一拍桌子:“你知不道那是什么东西?你就卖了?”
“我当然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王芙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腰板往上一挺。
“私造玉玺,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死罪!”她狠狠瞪了林之语一眼,“我要是不把它处理了,等着我们王家被抄了吗?”
“你还有理了!”王西寺捂住自己的心口,身子一歪,就要往下倒。
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我今天必非得给你长长教训!”
王西寺撑着一口气没倒下去,倏忽站起。
“大爷,不可。”
林之语拦了一把。
“大夫人要是知道这件事,受不住的。”
玉玺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褚念善紧接道:“或许还来得及,把东西找回来。”
在王芙蓉的口中,这个东西是仿冒的,买主可不一定觉得是仿冒。
林之语扶着王西寺重新坐定,斜了一眼王芙蓉,后者还一脸不服气,觉得自己是在为王家着想。
“你卖给谁了?”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握成拳,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哒,哒,哒。
在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不过是一个仿冒的东西,你既然有这个胆子,那就再造一个!”
王芙蓉继续嘴硬。
“仿冒的?”褚念善嗤笑一声,“你难道见过真货?”
什么意思?
王芙蓉愣了愣。
“总不能是真的。”
王芙蓉气焰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这样无声的威压下,不敢继续和林之语对视。
“万一是真的呢?”林之语眼底射出寒光。
王芙蓉手脚冰凉。
林之语之前是王妃,甚至还是摄政王妃。
听说许多事情,都是她来处理的。
“不管是真是假,你把它卖了,就是在害王家!
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是要我们上下几百口人,为你的错误买单吗?”
王西寺再次都开口。
生平第一次,他在王芙蓉面前把一家之主的威严展示得淋漓尽致。
王芙蓉蔫了下去:“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听口音,是个外乡人。”
“哪里的外乡人?”林之语追问。
“这我哪里知道,反正不是青山城的人。”
林之语拧眉看她:“怎么认识的,怎么卖的,一一说来。”
“我看这玉的成色好,想着把下面的字剜去,一样能卖个好价钱。
可是手上没工具,就去城北找了一个玉匠,他说他有办法。”
一个玉匠,胆子这么大?
褚念善道:“你把东西拿过去,他是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我就说是我家里的小弟弟不懂事,乱刻的,他骂了两句,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看来还是有点脑子的。
王西寺的心稍稍放下来一点。
他们王家可没有什么会雕刻的小弟弟。
王芙蓉接着道:“后面他说,反正这个玉也是准备卖掉的,不如就直接卖给他,也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也就是说,你没有亲眼看到他把底下的字剜掉?”
王西寺的心再次往上提。
“是。”王芙蓉承认。
林之语的一颗心则是往下定了些许。
一个外乡人,来青山城做玉匠,必然也会和周围的人打些交道。
无论如何,这件事是有眉目了。
“这个玉匠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具体位置在何处?”
“我哪里敢问。”王芙蓉绞着衣角,“巴不得以后都不要再见才好呢。
我只知道店铺的位置,是在城北,靠近舟桥,再走几步,就是一个当铺。
至于样貌,有胡子,眼睛瞪起来,和铜铃那般大。”
位置倒是记得清楚。
林之语当即起身:“我这就去城北一趟,褚念善,你联系林危他们。
出城的人一定会经过他们所在的那座山,让他们的人多多留意一下。”
褚念善立刻让下人备马:“我这就去。”
另一边的裴希声听到风声,也往王芙蓉的卧房来,恰好撞上要出门的林之语。
“这就要走?晚饭我刚叫人热过……”
“再不走,怕是来不及。”林之语抛下这句话,就往外去。
王西寺瞪了王芙蓉一眼:“还不快跟上去?难不成还要你表姐自己一个人去哪里瞎找吗!”
王芙蓉这才站起来,不忘带上自己的包袱。
里面装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