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个更加有力的侧面证据——
牧剌汉对蜘蛛机甲越来越熟悉,蜘蛛机甲却会偶尔生疏起来,不止是战斗技巧变得生疏,在应对牧剌汉各种套路时也会变得生硬。
有时候明明一直在吃的瘪,终于克服掉了,并且老长一段时间里都可以轻松接下牧剌汉这一套路了,结果突然有一天居然又重新开始上当……感觉像是突然遗忘了,得了老年痴呆一样。
所以牧剌汉每天第一件事就是看对手又健忘了没有,试验高速绕后偷袭还有没有效。
由于蜘蛛机甲头部没有任何“眼睛”设备,应该是有别的全方位外部环境观察手段,不存在视野死角,所以完全可以原地不动,面对牧剌汉的绕后不为所动,以不变应万变,然后就被抓关节破绽,从旋转死角发动攻击……
交手过招是一种对话,牧剌汉出了道老题,对方回答生硬或者干脆回答不上来,一看就知道对方换了人,不是之前一起相约上学的老熟人了……
这类战斗细节还有很多很多,可以看出来的事情更多,比如,蜘蛛机甲不但有驾驶员,而且可能还跟上班一样是进行轮换的。
又比如,驾驶员之间可能没有交接班情报交换步骤,而让牧剌汉初期能屡屡得手。
而后期,应该是每个驾驶员都熟悉了他的阴招,又或者是开了经验总结会议,出了报告,让所有驾驶员都进行了学习,使得牧剌汉再难以得手……
当然要想眼见为实,那还只能打败蜘蛛机甲,把装甲全撕了看看里面,才能确定真是有人在里面驾驶着……每次对话,对方不搭理,搞得牧剌汉也只能各种猜测,分析这个致命的对手,疑神疑鬼。
总之,就算这不是一架可装备式的机甲,能跟坦克一样能换驾驶员,牧剌汉还是想弄一架。
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实际使用,光外观上,蜘蛛机甲就能激起他这个军模手办狂魔的收集藏欲了……
然而这个愿望,从草地由绿变白灰,再从白灰变绿为止,都没能实现。
弥垄龙大草原十分奇妙,没风没雨,然而却有“雪”,大地之下存在地下水,草植吸收蒸腾出来的水蒸气,在气温下降后自然会结霜,在大草原冬季的时候,有的地方这层“霜”可以有数米高,重力又低,冰结晶飘飘荡荡落到大巴人的乐乐蒙上,厚厚重重,雪白雪白,十分影响生产生活。
这一年的时间里,牧剌汉跟蜘蛛机甲追追打打,几度抵达弥垄龙草原各个方向的边界,每每碰到大草原之外,阿达兰阿剌大地上风雨交加时,都能让牧剌汉感叹这个异世界的诡异奇妙——
云就跟被刀切的蛋糕一样,只在阿达兰阿剌一侧翻滚奔涌,一丝一毫都不进入弥垄龙大草原地界。
看起来就像是有一面横贯天地的巨大浴室玻璃墙,把整个世界一分为二,左边是湿区噼里啪啦,狂风暴雨,右边是干区,别说没有一滴水能飘过来,就算是打到玻璃墙上汇聚成超级瀑布,奔涌拍在地上,积起几米、百米的水墙,也不会有一丝能漏到草原的地界上……
牧剌汉在大地边界上,见过最夸张的虚空水瀑布,是一场凶猛无比的台风,也有可能是龙卷风……各种东西被拍到了横贯天地的空气墙上,让他感觉这个世界不真实,像是一个出了什么bug的游戏,树木动物模型全部只能在一边移动。
感觉自己这52级“神”一样的力量,在这种物理法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人类依然是渺小的人,比不上天地宇宙物理的伟力……
就算这物理完全违背了他所有地球人的常识,无比诡异、滑稽、不可名状、莫名其妙。
就算他所有的感官、感觉、感知都是真实的,但这一切都可能是“缸中脑”,如果不是过去15年里,他跟各种女人生了一堆孩子的话,他真会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孩子诞生时所带来的现实感冲击,一个全新的生命来到世上所带来的真实体验,他无法语言表述,但那是任何虚假仿真所不可能做得到的。
而当死亡降临在已经习惯了的生命之上时,那种情感冲击,超越了情感……
真实得毋容置疑,无法改变。
当然跟生死一样,阿达兰阿剌大地上并不是只有刮风下雨的坏天气,天气好的日子里,可以看见远远近近各种地形,高山、峡谷、巨岩,长江大川、溪流湖泊,以及望不到边际,海洋一样宽阔的水域。
时不时打斗到半空中,望一眼不再单调重复的天地色彩,让牧剌汉能感觉一阵震撼,一阵心旷神怡。
大巴人的“大”跟“山”崇拜,就来自这种边境之地的远眺吧。
还有云、霞、彩虹、电闪雷鸣这些天气现象也都能看见了,简单来说,牧剌汉觉得弥垄龙之外的世界,至少阿达兰阿剌大地上的大气环境,应该是跟地球一样。
也就是说出了bug的可能只是弥垄龙大草原。
在一片bug土地上,诞生了bug的大巴人,最后冒出来来了牧剌汉这么一个最大的bug……
战斗之后休息的夜晚里,陌生的乐乐蒙里,身边没有了爱人,让牧剌汉能静下来思考人生——不是他自己想搞文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