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是健身的高锋期,健身房里全都是人,生意很火爆,秦舞阳需要用通过运动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一百五十公斤的杠铃做组,五组之后已经是大汗淋漓。
一个穿着背心的肌肉男走到秦舞阳的面前:“队长,今天状态不对啊。”
“我去洗个澡,在外面等你,有事跟你说。”秦舞阳面无表情地提着包去了沐浴中心。
十分钟后,健身房的VIP休息间里,秦舞阳把黄宝春家的事情给说了,肌肉男的脸色也冷峻了起来:“这帮没人性的家伙。”
“小敖,警方那边查了一周也没什么结果,现在一家全都死了,就更指望不上了,只能用我们自己的办法。”秦舞阳抽着烟,摆弄着小敖的防风打火机,头也不抬地道,“事发当天,齐四江没有作案时间,这点我可以确定,但这种粗活,齐四江肯定不会亲自动手,那个陈二东就是他的一条狗,所以他的可能性最大。”
小敖点了点头,道:“那需要我怎么做?”
秦舞阳冷静道:“你要装成黄宝春的亲戚,就远房表弟吧。”
“我没意见,不过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直接……”小敖做了一个拧脖子的手势。
秦舞阳摇头道:“不行,这不是作战任务,而是现实社会,一切都得遵守法律。”
小敖冷笑:“法律如果管用,无辜的人怎么会死,恶人又怎么会没被抓?”
秦舞阳沉默了一下,道:“那也不能成为我们不遵守法律的理由,当然,遵守需要一个限度,而且我的目的不仅仅是抓到杀害黄明的凶手,哪怕齐四江他们见势不妙,完全可以安排人顶缸,所以,我要的是直接把齐四江给我连根刨出来。陈二东应该是个突破口。”
“行,我今晚就去找陈二东。”小敖在战略上非常藐视对手。
“别出人命,要学会用法律来保护自己。”秦舞阳声音一低,在小敖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小敖愕然道,“队长,你变了,变得阴险了。”
当晚,在黄宝春的家门前就搭起了灵堂,由于黄宝春没有兄弟姐妹,只能由张芹的哥哥张峰来操办丧事。
张峰老实巴交,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来,也没什么经验,所以丧事就由千柳村书记赵江来主持。
一家三口在短短几天里全都死了,确实很惨,正所谓人走茶凉,来吊唁的人也没几个,除了几个周围的邻居之外,也就一些村干部了,不过他们最多也就是有些感叹,要说有多伤心,那是假的,毕竟事不关己。
“张峰,老黄一家的事情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你看,来吊唁的也没几个人,就不按照往常白事的规矩办了,今晚守一晚灵,明天一早就去火葬场火化了,也早些让他们入土为安。”赵江看着屋子里齐刷刷摆着的三具尸体,怎么都觉得瘆得慌。
张峰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赵书记了。”
“没什么麻烦的,毕竟同事一场,车子和火葬场我都已经联系好了,明早五点钟出发。”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扭头一看,居然是齐四江和陈二东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张峰对齐四江没什么好感,但大家都是村书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况且他也不想惹齐四江,便神情一整,迎上前道:“齐书记来了。”
齐四江猫哭耗子假慈悲道:“真没想到老黄这么寿短啊,这还不到五十,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陈二东阴阳怪气地说:“是啊,这么不经打击,儿子没了,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张峰的心里不知道有多膈应了,这他么还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么?只不过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骂骂了,嘴上绝对是不能说的,大家都是佛窝人,知根知底,可不能祸从口入,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便道:“人已经走了,尘归尘,土归土吧。”
隔壁邻居也在帮忙,见陈二东幸灾乐祸,忍不住道:“人都死了,你们还来说风凉话,就一点都不亏心吗?你们就不怕老黄夜里找你们索命?”
“艹尼玛的,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陈二东破口大骂,一把薅住了那邻居的衣领子,瞪着眼睛道,“你家是不是也想办丧事?”
那邻居也就是一时嘴快,遇到陈二东这样的流氓,他也是敢怒不敢言,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你他么还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陈二东狂的都没边了。
张峰这时劝了一句:“老齐,就让老黄安安心心走吧。”
“二东,今晚不比往常,消停点。”齐四江这才开了口,却是瞥了那邻居一眼,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以后记住嘴巴上把着点门,饭可以乱吃,话就不能乱说,不然会给自己惹祸的。”
“齐四江,什么时候你都忘不了威胁人啊。”门外忽然响起了秦舞阳的声音,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扫了齐四江一眼之后,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陈二东,忽然一耳光抽在了他脸上,“你敢再狂一个,今晚我就让你跪在老黄一家面前!”
“我艹尼玛!”陈二东就要翻脸,“你敢打我?”
秦舞阳根本不理他,侧过身冲着齐四江道:“齐四江,管好你的人,不然我不介意替你教教他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