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赶到火葬场,进行了遗体告别之后,就等着火化完毕,像黄宝春一家这样的情况,火葬场也是头一回遇到一家都来火化的,要等一段时间。
在等候大厅里,秦舞阳看了一眼远远等着的众人,低声问身边的小敖:“昨晚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这帮家伙看起来并不是散兵游勇,很有头脑。”小敖开始重视了,“一直有人在周围盯着。”
“队长,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齐四江不简单啊。”小敖分析道,“这帮人感觉挺有组织性,而且吧……”
见小敖吞吞吐吐,秦舞阳道:“直说。”
“像齐四江这种人,居然还能担任村书记,而且他干的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绝对不是头一回,我就不信没人知道,尤其是那些领导。”小敖低声道,“这说明什么?肯定有保护伞。任何一个黑恶势力,如果没有保护伞给他们撑腰,是不可能长期存在的。”
秦舞阳缓缓点了点头:“所以,只要动了齐四江,就一定有人会站出来,到时候,保护伞是谁就一目了然了,这叫打草惊蛇。”
小敖道:“那我们就没必要再按规矩来了。”
秦舞阳否定道:“错,只有按规矩来,那些保护伞才找不到动我们的借口。”
“这样的话,我们就太被动了。”小敖看的很透彻,“黄家三口都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再揪着这个事情不放,就算我们死盯着,但一点线索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按兵不动,我们就拿他没办法。”
“再等一等吧,先把老黄的丧事办完。”
将近三个小时后,火化结束,带着骨灰回到千柳村公墓,将其下葬后,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幸福的一家就这么没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但逍遥法外,还活得有滋有味,秦舞阳站在墓碑前,看着一家三口的名字,内心隐隐的一阵刺痛,暗暗发誓,一定要会秦宝春一家讨个公道。
“队长,你看。”身边的小敖指了指不远的路边。
路边走过来齐四江和陈二东等人,秦舞阳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你们来干什么?”
“送老黄家最后一程啰。”齐四江笑了笑,站在黄宝春的墓前,装模作样地鞠了个躬,故意叹了口气说,“老黄啊老黄,你说你这是何苦,现在好了,一家到下面团圆去了。”
“你说什么?”秦舞阳一把薅住了齐四江的衣领,厉声道,“齐四江,你别嚣张!”
齐四江微笑着看了一眼秦舞阳揪着自已的手,淡淡道:“秦镇长,就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你这像什么?还是领导干部吗?”
秦舞阳缓缓松开了手,一字一顿道:“齐四江,你不要太得意,从现在开始,我会死盯着你。”
齐四江轻轻一笑:“你谁啊?你是警员吗?就算你是警员,你能拿我怎么样?我是县人大代表,是村支书,还是正经商人,你呢?真以为一个副镇长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像你这样满腔热血的人我见得多了,做人呢,就要紧的就是弄清自已有多少斤两,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超出自已能力范围的事,那就会害人害已。”
秦舞阳冷笑道:“齐四江,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恶人,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遇到比你更狠的人,今天的黄宝春就是明天的你。”
齐四江淡淡道:“年轻人,做人要知进退,识分寸,据我所知,你有个漂亮的媳妇,一个可爱的儿子,你好好工作,好好把你的家人照顾好,这样不好吗?”
秦舞阳忽然笑了起来:“齐四江,你弄明白一点,我不是黄宝春,你胆敢碰他们一下,我保证,你会比你想像中要死的更快!”
“我艹,威胁四爷,你很牛逼呗!很有种呗!”陈二东梗着脖子,用胸口去撞秦舞阳,“来打我啊。”
小敖冲上去,一拳将陈二东打倒在地,跟着又狠踹了两脚,一甩头发道:“这种要求我一定满足你!”
陈二东从地上爬起来,一抹嘴角沁出的鲜血,暴跳如雷,大吼道:“你们他么的都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我被人打吗?”
“来啊,动手啊,别以为你打死黄明的事情没人知道,今天我他么就好好跟你算一下这笔账!”小敖狰狞吼道。
“二东,你能不能消停点?斯文人说话说的好好的,你非得上串下跳的。”齐四江的面子也很难看,他不怕动手,但不会给人留下口舌,尤其是当着秦舞阳的面,指了指小敖,“小兄弟,吃好喝好,精神点,只有这样你才能有精力来面对你的灾难。”
小敖打了个哈哈:“老家伙,别他么光说不练只打嘴炮,老子不介意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行了小敖,给咱们四爷留点面子,好歹还有这么多手下跟着呢。”秦舞阳调侃着道,“四爷,你走好,注意点脚下,别一跤摔死了。”
众人很快散去,只留下这么孤零零的一处墓碑,车上,秦舞阳交待小敖:“现在已经撕破脸了,他们不敢明面上对我们怎么样,肯定会玩儿阴的,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小晗他们可能会有麻烦,你盯着点。”
小敖沉声道:“有我在,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