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服务员上了菜,大家便围着桌子坐下。人少,是个小厅,桌子也不大,但是五个人坐着仍然不满,秦舞阳自然是坐着最里面向外的位置,让服务员把酒都倒上了,秦舞阳当先举起了杯,笑着道:“几位站长,我到悦丰来了有段时间了,初次跟大家接触。我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所以还请几位以后能够多支持我的工作。俗话说得好,感情深,一口闷,希望我们能够相处融洽,我先干为敬。”
秦舞阳一仰脖子,二两一碗的酒碗便见了底,梁加恩就有些好笑了,这下这帮老家伙可是有得看了。人老都要面子,可是偏偏他们的酒量又不怎么地,平均起来也就半斤左右,像这样的喝法,肯定完蛋。为了配合秦舞阳,梁加恩也举起了杯子道:“秦镇长,瞧你说的,你是领导,我们是兵,你指挥,我服从,指哪打哪,绝不拖后腿。”
正要干杯,秦舞阳却是笑了笑道:“梁助理,几位站长,这杯酒是我敬大家的,绝无遍地撒的意思,所以我再满上一杯,这一杯大家一起干了。”
秦舞阳做得滴水不漏,两杯比一杯,让人无话可说,在他把第二碗酒喝下去之后,梁加恩当先干了:“秦镇长,你这么个喝法,我们真不好意思。”
三个站长就是再不给脸,秦舞阳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还真是无话可说。可是虽然只有一碗,但是有理由相信,接下来的酒将会比毒药还要厉害。
事情正向着他们所猜想的那个方向去发展,秦舞阳不断发力,每人敬一碗,梁加恩的酒量也还不错,两人配合默契,一轮扫下来,三位站长就脸红耳赤了。
接下来梁加恩再去斟酒的时候,三位站长都压着酒壶,不给上酒,秦舞阳就笑了:“梁助理,你这个酒是倒不下去了,给我吧。”
秦舞阳亲自斟酒,三个老家伙就有些坐不住了,这回他们总算明白什么叫做“宴无好宴”了,梁加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心道,欺老不欺少的年代,还这么没眼力,不管人家出身是什么,能够以这么小的年纪就坐上了副镇长的位置,将来不知道会有多飞黄腾达,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死要面子。好吧,现在面子挣到了,就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了。
“看来几位站长对我还是有意见啊,这让我很有挫败感。”秦舞阳笑着道,“曹站长,这里你的年纪最大,我就先敬你。”
曹江的脸就是一抽搐,几个人中他的酒量是最差的,半斤都喝不了,这一轮下来,一开始的一碗加上秦舞阳和梁加恩各敬的一碗,已经是远远超标了,胃里早就开始翻江倒海,整个脑袋也是天旋地转,现在一看秦舞阳又举起了杯子,心里就哀叹了一声,这小子真狠,杀人他么的不用刀啊。
此役,三人喝得死去活来,皆服,却是有苦也说不出,人家好心请你吃饭,热情款待,喝多了酒,只能怪你自己酒量不好,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
次日秦舞阳再去位于镇政府办公大楼五楼的农经站,曹江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当听到秦舞阳说有空再聚一聚的时候,曹江的腮帮子就直跳,昨晚喝的酒到现在头还疼呢。
回到办公室,胡柏闯的办公室开着门,见到秦舞阳经过,叫住了,提到昨晚的事,失笑道:“全悦丰可能也只有你用这个方法治这个滑头了。”
秦舞阳就笑:“胡镇都知道了。”
“老家伙虽然臭脾气,能力还是有的。”胡柏闯撂下了这一句,也不多说,把话题引起到了农产品加工集中区的事上,“这项工作你不要再去忙了,我打听到一些消息,市里早已经内定了萧城区,其他的县区都是陪太子读书,忙了也是白忙,反而让市里的领导不舒服。”
秦舞阳怔了一下,怪不得县里不支持,只是做做样子,怪不得邵坤只有一句“不了解情况”,原来是这样。
“这消息可靠?”秦舞阳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胡柏闯笑了笑:“忙别的事去吧。”
秦舞阳出来的时候,心里非常之不爽,难道这就是特色?做任何一件事情会有那么多的掣肘条件?也就是说,上头让你能办成事你才能办得成,让你办不成你就办不成?
进了办公室,秦舞阳心里觉得憋得慌,总有股气没办法子发出来,来悦丰这短短数日已经让他完全体会到了工作难开展之其中三味,说起来是人的问题,但是说到底还是制度的问题。
梁加恩敲了敲门,来汇报工作,从秦舞阳以酒驭人来看,他的点子还是很多的,一个人不怕他位置低,关键是看他有没有发展的潜力,从眼前这个情况来看,秦舞阳就是一只潜力股,值得跟进一下,况且他又是自己的分管领导,紧跟也不是坏事,大不了也就是跟现在一样而已。
农技上的事情不少,不过都是单位的份内事情,秦舞阳表示,单位的业务工作由梁加恩自己把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汇报,平时他不会干涉,不过涉及到资金分配和支出的,必须要汇报,这不仅仅是遵守财经制度,更是对下属工作人员的保护。
汇报完工作,梁加恩就跟秦舞阳闲聊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农产品加工集中区的事情上了,秦舞阳也没跟他说内情,只是问了他这个项目的申报应该是由哪个部门来批复,梁加恩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