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进展,秦舞阳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打了个电话给王强,正聊着,秘书李东荣便在外面敲响了门:“秦县长,矿业公司的王天利王总和采油厂的钟总来了。”
“让他们进来。”秦舞阳这个谱摆的有点儿大,对方哪怕是水鸡正副处,那也是正副处,不过秦舞阳是正儿八经的行政官,对方又是登门拜访,这个主人拿捏一点也没关系。
王天利推门进了来,秦舞阳面带笑容道:“是什么风把二位给吹来了,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坐,快请坐,小李,泡茶。”
“秦县长,这次我们来,是想跟你谈谈关于分局局长人选的事情的。”本来钟师量是不肯来的,无奈王天利硬拉着他来,他也没辄,只能来陪太子读书了。
秦舞阳笑着道:“这个有什么好谈的,老钟,当时的会议你是参加了的,你没有和王总说吗?那我再说一遍,所有的正式干警都是由市局统筹调配的,我们吴西没有调配权的。”
“秦县长,大家都是妖怪,就别玩什么聊斋了。”王天利阴阳怪气地道,“人是由市局统筹,但任职方面,还是秦县长说了算,我的要求不高,局长和副局长,就这两个。”
秦舞阳脸上的笑容缓缓褪祛,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王总,你可能还没搞明白一件事,人事方面的事情你去找组织部啊,如果还不行,你找贺书记,找我算什么事?”
“贺书记的意思是,公安局这一块你有决定权,你说了算。”王天利下意识地冒出来这一句。
这一句话说出来,秦舞阳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这王天利的正处哪儿来的?大风刮来的么?怎么说话办事都不带脑子的?贺浅语这么说,分明是不同意啊,只不过是给他一个面子,没有直接拒绝罢了,他还真颠颠地跑来了。贺浅语啊贺浅语,你哪来的那么多心眼,就怕我势力变大,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啊。
“王总,我觉得你没弄明白一件事情。”既然自己要做这个恶人,那有些话那就必须要说了。同样的话,我也跟钟总说过,你得明白什么叫做属地管理,采油厂如此,矿区也是如此,既然在吴西的管辖范围,那就得受吴西县委县府的领导和管理。以前的采油厂和矿区,有着其特殊的历史阶段,但社会在变化,形势也在变化,过去终将只能成为过去。我的话,你明白了吗?”
王天利脸色难看地道:“这么说,是没得谈了。秦县长,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采油厂和矿区的能量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有多大,可以这么说,吴西如果没有了采油厂和矿区,就什么都不是。”
秦舞阳没理他,把目光投向了钟师量:“老钟,你也这么想?”
钟师量被逼到了墙角,看了一眼王天利,又看了一眼秦舞阳,半晌才为难地道:“秦县长……”
只不过秦舞阳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因为他的态度并不明确,如果明确就不需要犹豫,所以秦舞阳截过话头道:“你不用说了。二位,既然你们拿矿区和采油厂说事,行,那你们就展示一下力量给我看看,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油是吴西的,矿是吴西的,换句话说,我他么让你采你才能采,不让你采你就给我死一边去,别拿什么国企来吓唬人,从现在起,你们最好给我安安分分地缩回你们的厂子里去,人员一到位,第一个要整治的就是那边的乌烟瘴气!不送!”
这是秦舞阳到吴西来,第一次表达出强硬的态度,其翻脸之快之狠,根本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王天利七窍生烟地离开,钟师量却觉得是灰头土脸。
这边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传递到了张同升的耳朵里,直接惊掉了下巴,老半:“秦舞阳,果然生猛!不过这个王天利也太没脑子了,连秦舞阳什么性格都没摸清就这么愣头愣脑地打上门去,这不是自找难看吗?”
而此时的秦舞阳完美地做了一回恶人之后,在办公室里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恶人做完,就需要考虑到做恶人的后果,对于王天利的情况他了解的并不多,适时向张同升表示一下自己的“无知”,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于是,王天利二人前脚一步,秦舞阳后脚便去了楼上张同升的办公室。
秦舞阳怒气冲冲:“张县长,王天利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一个破副总,居然还他么的想争分局局长的位置,拿咱们县府当什么了?”
张同升佯装不知,问道:“什么情况啊,瞧把你给气的,来,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
秦舞阳的气当然也有很大作戏的成分,但既然戏已经开场,自己又是导演又是主演,那就得把戏给唱足了:“张县长,这事你可得顶我,是这样的……”
秦舞阳把办公室里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张同升表情精彩之极:“你……你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我说错了吗?在咱们吴西的地盘上,他算个什么东西?”秦舞阳入戏很深,义愤填膺地说,“他们在攫取吴西的资源,把自己养得肥肥的不说,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给吴西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张县长,我看,不如把他们赶出去,我们自己成立公司来搞。”
张同升吓了一跳,连忙安慰道:“别瞎说胡话,这两家上头都是有重量级人物做后盾的,你想赶人家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