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基本上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秦舞阳的意思也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左清泉也完全领会了秦舞阳的意思,在这一瞬间,左清泉的心头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错觉,仿佛跟他对话的不是自己的下属,反而是同僚,这种错觉让他忍不住又多看了秦舞阳一眼,此子一脸正气,将来或许真是能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人,一念及此,本已准备结束话题的左清泉和秦舞阳又多聊了几句,不过话题却是转到了私人方面:“小秦,我听明堂说,铭铭曾经对你有些误会。”
秦舞阳愣了一下,什么情况?聊起私人感情来了?
不过从左清泉的脸上秦舞阳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恶意,倒是有抛来橄榄枝的意思,当然是当仁不让地接过,笑着道:“小孩子的一时意气,您要是不提,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左清泉哈哈一笑:“都是被我宠坏了,我还担心你会计较呢。”
“您要这么说我就有点儿坐不住了。”讨论私人感情,秦舞阳心说,这个我最擅长啊,说话间,起身提起水壶给左清泉续了一杯水,一边续着一边道,“我哪儿敢计较啊,写评语的时候您随便笔头一歪,那还不把我打到十八层地狱去了呀。”
左清泉不由莞尔,这小子太精,太会人情事故了,笑着道:“敢情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公报私仇的人?”
“不,不能,不过公报私仇也没什么错,哪个父亲还不护犊子呢,关键是,我跟您也没什么私仇啊,况且,我跟明堂也是好兄弟。”秦舞阳顺势把他和左明堂的关系给抖了出来。
左清泉暗赞一声,其实提起女儿的事,就是引出儿子左明堂来,这小子心思灵巧,把自己想说的都提前说了出来,真是让人舒服啊,不过既然他主动提起,自己点一下就行了,微微一笑:“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明堂需要向你学的地方有很多啊。”
秦舞阳眨巴了一下眼睛,赤果果地说:“左叔,您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诉求啊,您说,我能办的一定办,我办不了的,让浅语书记办。”
左清泉笑着指了指秦舞阳:“你小子,太坏了,行了,就聊到这儿吧,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你们年轻人聊吧。”
出了会议室,秦舞阳还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就谈话的氛围和最后的风向看,左清泉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但政治人物都是老狐狸,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市里有个强硬派的公安局长,现在再多一个管着官帽子的权力人物,以后铁定会方便很多。
在贺浅语去会议室之前,秦舞阳简单与她交流了一下谈话的内容,至于后半程自然是隐去不提,随后阐述了一下自己的判断,极有可能是汪明全请他来了解一下情况,至于汪明全是权宜之计还是为贺浅语的想法打前站,很难说。
贺浅语和左清泉是怎么谈的,秦舞阳不知道,也没有去问,他该表达的也已经表达了,现在就是看贺浅语能量的时候了,这是一场硬仗,如果打不赢,那她的威望将会一落千丈。
南宫玉真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在秦舞阳面前没有掩饰她的焦虑:“秦县长,贺书记的这个想法,搞不好就要胎死腹中了。”
“这个词用的不恰当啊。”秦舞阳分析过这里面的情况,如果汪明全那边不松口,贺浅语可能真的要动用一些盘外招了。
南宫玉真跺脚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想啊,如果市里同意贺书记的意见,根本没必要让左部长来搞什么调研,直接操作就行了,现在分明是在做给贺书记看。本来贺书记在吴西就很艰难,如果这一次失败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将会一落千丈。”
秦舞阳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我要是有办法,我还问你?”
“没有办法,急又有什么用?”秦舞阳正色道,“你我都明白的道理,贺书记不会不明白,如果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那她继续干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毕竟将来会遇到更多更大的问题,我们只负责执行,而不是替她拿主意,明白吗?”
南宫玉真愣了一下,坐到了沙发上,半晌才展颜一笑道:“还是你看的透彻。”
“不是看的透彻,而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时候心操的多了,未必是好事,搞不好还适得其反,如果她真没办法了,她会说的。”秦舞阳不是不想帮,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贺浅语的底牌多着呢,这还没亮出来,就不能轻言胜负,当然,与钟师量相比,王天利的人脉要广得多,而且他们的头上戴着国字号这顶帽子,汪明全能不能顶得住、愿不愿意顶都未可知,所以这事可能还存在着变数。
“南宫,吴西形成目前的局面,非一日之功,所以要想破局,扭转眼下这个局面,同样急不得,慢慢来吧。”秦舞阳笑着说了这句话之后,“那我先走了。”
打铁需趁热,左清泉的年纪不算大,还有上升空间,年后就是换.届年,搞不好左清泉就能动一动,打个基础比较好,所以秦舞阳回到办公室,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左明堂,让他晚上留个厅。
左明堂无语道:“订位置,你打给前台啊,我怎么觉得我这个老板在你眼里就是个跑堂的呢?”
“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