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马上安排。”张公岳应了一声,并没有马上离开,问道,“秦县长,关于秘书方面……”
秦舞阳微微一笑道:“不着急,没多久就要过年了,年后再说吧。这段时间可能就要辛苦张主任一下了。”
张公岳一听这话,就知道秦舞阳是想观察一下,或许有他自己的想法,于是便不多嘴,不过心里却是微微有些苦涩,秦舞阳这个操作表面看,一点问题都特么的没有,可是你仔细一想,秦舞阳不是摆明是向江子枫传递了一个信号吗,老子信任张公岳,从第一天开始就要打破你的壁垒。
当然,这些都是张公岳自己的想法,事实上,秦舞阳还真没有去想太多,哪怕他知道,将来甚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要和江子枫斗一斗,但就目前而言,他还真没把这事提上日程,毕竟他初来乍到,很多情况都不熟悉,在极其盲目的情况下就冒冒失失地开火,那不是勇士,而是个莽夫。
不久,张公岳便把相关的资料给送了过来,整整一大箱,秦舞阳嘴角撇出一丝苦笑,这就是异地工作的坏处了,两眼一抹黑,别说市里了,就是县里的一些规定、政策,他都需要花费时间去搞清楚,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光是看文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整整一天,秦舞阳都在埋头了解春阳县的情况。
春阳县一共十七个乡镇,而县委县政府坐落的位置也比较奇葩。
前文说过,春阳县就像是一把剑一样直插洛水河市的腹地,那自然是前尖后粗,而县政府就在最粗的那一端,除了城关镇以外,其他的十二个乡镇依次向前延伸,其面积也是越来越小,当然,这并不代表发展程度也越来越弱,有时候面积小也有面积小的好处,可以更集中、更规模化地去发展了。
当然,从纸面上看到的东西极有为限,所以秦舞阳的计划是到实地走访,不过考虑到离春节也就不到二十天,他也没打算就这么走马观花地去各个乡镇露个脸拉倒,所以调研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毕竟斗争是个长期的过程,还是得把工作排在头一位。于是秦舞阳打算先到各个单位去看看。
对于秦舞阳的到来,众人都处于一个观望的姿态,毕竟他是空降过来的,谁也闹不明白他的底细,万一真有很大的来头,跟他过不去,那不是自找麻烦吗?人在体制中,但凡有一丝机会,谁不想往上走?哪怕只上一步,那也是提拔升迁啊。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贴过来,江子枫这几年在春阳经营得很厉害,展现出了很强硬的手段,硬是把老县长给逼走了,这里面虽然也有背景的因素,但与其本人的能力也是息息相关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轻易地露出自己的态度来,坐山观虎斗,坐个吃瓜群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这一天下来,秦舞阳的办公室很安静,别说那些部.委办局的头头脑脑了,就是乡镇的书记乡镇长,也没见一个登门拜访的。
张公岳看得清楚,心里就隐隐有些焦虑,倒不是为秦舞阳感到焦虑,而是为自己。
这么年轻的一把手县长,上任头一天,居然门可罗雀,给谁不是一肚子气?秦县长钦点了自己这段时间为他服务,那自己就是他的身边人,这县长一发怒,那最先被殃及的不就是身边人了吗?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张公岳找了个借口去了一趟秦舞阳的办公室,没办法,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熊就熊吧,谁让办公室主任就是给领导泄火用的呢,不过令他意外的是,秦舞阳并没有什么恼火的征兆,反而笑呵呵地说:“下面这帮人还是很体谅我的嘛,知道我昨晚喝多了,让我清静清静。”
张公岳就是一声苦笑,秦舞阳的话多少有点儿苦中作乐的意思了,没话找话地搭茬道:“快过年了,可能都在忙吧。”
“下班。”秦舞阳没接这个话,是不是忙他心里有数,这帮家伙,不拿县长当干部啊,一推面前的文件,“老张,喝酒去。”
张公岳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秦县长,你就饶了我吧,我这酒量,在这院子里排倒二,没人敢排倒一,真要是喝了酒回去,跪搓衣板都是好的,我就怕跪榴莲壳啊。”
秦舞阳失笑道:“嫂子这么强悍?榴莲壳也不是天天都有吧?”
“秦县长你不知道,她自己开了个水果店,不知道备了多少榴莲壳呢。”张公岳一肚子苦水,“我都跪坏了好几副护膝了。”
秦舞阳莞尔道:“也不知真的假的,好吧,那我就不难为你了。你先回去吧,哦,对了,老张,麻烦你个事。”
“没什么麻烦的,您说。”见秦舞阳不要自己陪着,张公岳心头就是一松,其实他也知道,今天是头一天,一会儿离开之后,电话估计能被打爆,肯定是打听秦县长这个人的情况,好不好相处、什么习性之类的,也够他烦一阵的。
秦舞阳道:“我这个人喜欢清静,不是太习惯住常委楼,你帮我在外面租套房子,价钱不是问题,只要清静舒服自在就行。”
张公岳愣了一下,并没有问多少,连忙应下:“行,我回头看看,如果有合适的,我给您说。”
“好,那谢谢你了,你回去吧。”秦舞阳看着张公岳出了去,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