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别推他。”秦舞阳挡了一下,心里还是很可怜这样的乞丐的,说,“老人家,你饿了吧,我买包子给你吃。”
乞丐摇着头,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要吃,我就要钱。”
这乞丐口音不是本地人,秦舞阳也听不懂,但看得出来,乞丐是不要吃的。既然不要吃的,那就是要钱了。
“滚,有多远滚多远,也不知道最近哪来这么多要饭的。”店老板看出来秦舞阳也不是本地人,用“春普”说道,“老板,你不要同情他们,白天是要饭的,晚上就是老板了。”
秦舞阳笑了笑,他的身上还是随身携带钱包的,倒不是为了装钱,主要是装一些证件比如身份证、银行卡什么的,当然,也有一些零钱。
秦舞阳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零钱,其实也不多,大概也就一百多块钱,最大面额的不过五十的,不过他从来没有施舍过乞丐,也不知道该给多少。
这么一愣神间,他根本没想到这个老乞丐居然改乞为抢,倒不是他身手不行,实在是太过意外,只觉手中一空,钱包已经被那乞丐劈手夺过,撒腿就跑,而更没想到的是,刚刚看上去还风烛残年的病恹恹的样子,现在简直就是个跑步健将,眨眼的工夫,人已窜出去了十几米。
秦舞阳骂了一声“卧槽”,拔足便追。
此时正是饭点,车水马龙,老乞丐身如游龙,在车流中辗转腾挪,秦舞阳愣是没追上,等到穿过车流追到马路对面,老乞丐已经不见了人影,不知道跑到哪条小巷子里去了。
秦舞阳气得直跺脚,他倒不是心疼钱包里那点钱,主要是银行卡、身份证丢了会特别麻烦,更重要的是,钱包里有一张唐心的照片。秦舞阳对唐心一直怀着愧疚心理,所以他很宝贝这张照片,现在钱包被抢,他怎么能不着急?
华灯初上,夜色如画,秦舞阳却是挺寒心,自己的同情心也是被搞得稀碎。
在原地站了几秒钟之后,秦舞阳这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张主任,我是秦舞阳,你通知一下公安局,让他负责人过来见我,现在,立刻!我在建行门口!”
张公岳在家,倒不是他混得差,没有饭局,而是他血糖血脂都高,家里就不准他没事瞎应酬。
他刚把碗端起来,粥还没喝上一口,就接到了秦舞阳的电话,听得出秦舞阳的情绪很是不对,一听是要公安局的负责同志现在去见他,吓得差点把碗给摔了,一方面是不知道秦舞阳遇到了什么事,另一方面,兼任公安局长的副县长董振南也不是什么好相与啊,别说自己这个政府办公室主任了,就连县委书记江子枫也被他公然顶撞过。偏偏张公岳也不敢问是什么事,接完秦舞阳的电话之后,就面如土色,不知所措了。
见老公这个样子,老婆夏玲玲就奇怪了:“怎么接个电话脸就成锅底了?”
张公岳头疼道:“秦县长打来的,让公安局的负责人现在去建行见他。”
“秦县长?新来那个?”夏玲玲在宣传部上班,私下里跟宣传部.长易玉清的关系挺好,今天听易玉清说秦舞阳就是个超级大酒鬼,喝酒如喝水,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在官场上混,酒量好绝对是一个优势,能喝那么多,让江子枫都险些栽跟头,也算是个人材了。
张公岳苦笑:“不就是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张公岳摸不透秦舞阳,夏玲玲就更别说了,不过在宣传部工作,脑子还是比较活跃的,也更明白董振雨就是茅坑里的石头性格,出了个主意道:“你还是通知陶局长吧,他是主抓业务的。”
“也只能这样了。”张公岳真有点儿怕跟董振雨打交道,对老婆的话深以为然,连忙拨通了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陶涛。
“什么?秦县长让我过去?”陶涛正在喝酒,一接到张公岳的电话,嗓门立马拔高了,“特么的什么情况啊?”
“陶局,我也不清楚,这是秦县长交待的。”
春阳的治安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这才体现出了公安局的重要性,所以公安局这一块的影响要比其他县区强势得多,哪怕张公岳这个政府办主任,也只能平心静气地跟陶涛说话,可不敢拿一点架子,必须把秦舞阳给搬出来才行。其实他心里也在想秦舞阳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不是要烧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不过想想也不是太可能,秦舞阳是县府一把,初来乍到,别的不说,县府这一块他必须要团结并牢牢地抓在手中,公安局的话事人是县委常委、副县长董振雨,就是不搞团结,也不会搞窝里反吧?
陶涛的心里很不爽,但张公岳把秦舞阳抬出来,他还真不敢老虎嘴上去拔毛,只能下了酒桌,正准备开车,想了想,还是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建行而去。
十来分钟后,车到建行,陶涛匆匆下了车,虽然不认识秦舞阳,但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就是秦县长,气质摆在那里,妥妥的。
陶涛大步上前,为了避免万一自己走眼的尴尬,他并没有称呼秦舞阳,而是自报家门:“我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陶涛。”
秦舞阳微一点头,跟陶涛握了一下手:“我是秦舞阳。”
“秦县长,请指示。”陶涛敬了个礼,不过没有穿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