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岭曾经让安道义去打听情况,但得来的结果是安大志的问题很严重,现在到寥凡嘴里,就轻飘飘地没事,能出来了?到底哪个情况才是事实?
寥凡笑着道:“安道义早已是昨日黄花,董振南能给他面子?况且,警方不就这样嘛,都是把事往最严重了说。你放心吧,我的消息绝对可靠,安大志在里外没有乱说话,扯不到你我的头上来。”
“寥凡,你别忘了,当事人是秦舞阳,他明知是安大志干的,肯定憋着劲要揪后面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人?咱们可都别小看秦舞阳。”陈岭还是不放心,他总觉得董振南没那么草包,而且秦舞阳也不像个遇难就退的人,“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想办法把安大志给捞出来。寥凡,安大志是给你哥办事的,以你哥在春阳的能量,如果他向秦舞阳打个招呼,秦舞阳多少应该能给点面子,起码这事别往深了去挖。”
寥凡摇了摇头:“这哥不方便露面,一来他跟秦舞阳没什么交集,更没什么交情,二来,他不知道我们的事,未必肯帮这个忙。你刚刚不说两条路吗,还有一条呢?”
陈岭咬着腮帮子道:“让安大志闭嘴!”
寥凡呆了一呆,立马明白了陈岭的意思,让安大志闭嘴,那就是让他死。
作为寥庸的弟弟,寥凡当然知道哥哥干的那些事情,有不少脏活就是安大志干的,现在安大志被警方咬上了,如果真如陈岭分析的那样,你还真吃不准安大志会不会吐露些什么来,如果他能彻底闭嘴,那自然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可问题是,怎么让他闭嘴,在公安局里把安大志弄死,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回头我跟我哥说说看。”寥凡虽然觉得让寥庸出面比较困难,但比起在公安局里弄死安大志要轻松得多,后果也没那么严重,所以决定还是先走委婉的路子。
次日。
年初八。
经过一天的休整,全县各项工作已经徐徐拉开。
刚到办公室,秦舞阳就见到了荣树德,拿着一份拆迁组的成员名单给他过目。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的,但这是一种姿态,既然秦舞阳表达出不追究荣树德搬出江子枫来压他这事,那荣树德就要向其表达我只是为了工作的姿态。
秦舞阳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让荣树德自行定夺,人员一旦确定下来,就立即进行拆迁工作。对于拆迁,秦舞阳提了一些要求,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引发稳定问题。
荣树德这边刚走没多久,秦舞阳正在批阅文件,高翔敲了门进来,神色吊诡地道:“秦县长,大名鼎鼎的寥庸寥总来拜见您了。”
秦舞阳也是有些意外,从丁聪的资料中可以知道,寥庸是春阳的名人,也是江子枫的座上宾,这个时候来拜访自己,是来拜码头还是被惊出来的那条蛇?
对于这么一位春阳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家,秦舞阳自然要表达出表面上的欢迎的。
寥庸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穿着件风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张瘦削的国字脸方方正正,居然很有些读书人的书卷气,如果说他是个老师,还真没有人怀疑,更让人无法想像到他会跟黑恶势力有关。
一进来,寥庸就很有礼节地道:“秦县长,我是寥庸,秦县长来春阳上任,我一直在外地,没能早些过来拜访,实在是礼数不周。”
秦舞阳听着,就觉得这番话挺别扭的,搞的自己像个客人,寥庸才是主人一样,如果从籍贯来说,寥庸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老子是县长啊,这应该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什么叫喧宾夺主?大抵就是寥庸这样的了。
秦舞阳隔着桌子与寥庸握了握手,微笑着道:“寥总是春阳屈指可数的企业家,应该是我去拜访才对,不过也没有人引荐,我只能姜太公钓鱼了。寥总请坐。”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寥庸还是比较客气的,秦舞阳也想摸摸他的来意,所以也很客套,不过在一边泡茶的高翔却是知道,秦县长越是客气,越是证明他有戒心,甚至有些排斥。
“谢谢。”寥庸接过高翔泡好的茶水,轻轻放到身前的茶几上,推了推眼镜道,“秦县长谬赞了,我也就是机缘巧合做了点生意赚了些钱,哪儿敢称什么企业家呀,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也没有现在的寥庸。”
秦舞阳军人出身,其实是极不喜欢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的,之所以能捺得住性子跟寥庸在这儿虚与委蛇,主要是想看看他的来意,另外就当是一种“修行”了,不办法啊,身在体制中,有些时候,没有营养的话还是要说的。
所以秦舞阳微微一笑道:“寥总太谦虚了,如果连寥总都算不上企业家,我看这春阳县就没有企业家了。”
寥庸笑了笑,摘下眼镜擦了擦道:“秦县长,我是个生意人,做什么事都喜欢从生意的角度考虑,而且我最喜欢交朋友,秦县长可能对我还不怎么了解,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嘛。其实这一次来,我是想向秦县长表个态,有需要我寥庸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另外呢,也是想和秦县长谈一谈投资上的事情,我有一位朋友,对春阳很有兴趣,打算来投资,我算是为他来打个前站,先跟秦县长探讨一下。”
秦舞阳笑着道:“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