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点了点头,并没有跟万傲雪多交流什么,这个场合虽然不正式,但是比较特殊,不是交流的好时候。
万傲雪在前面引路,将二号厅的门推了开来。
里面三个人,张公岳事先过来接洽,寥庸和一个年轻女子也到了一会儿,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自然都没什么营养。
张公岳现在已经铁了心跟随秦舞阳了,自然更不会与寥庸有什么深入的交流,在应付的同时,也在暗里观察着寥庸。
见秦舞阳进来,三人齐齐起了身。
秦舞阳笑着摆着手道:“都坐都坐,稍微有点小忙,让寥总久等了。小万,可以上菜了。”
寥庸笑着回应:“秦镇长平易近人啊。”
秦舞阳微微一笑,当先坐下,目光在那年轻女子的脸上停留了一下:“这位是……”
“哦,秦县长,上午的时候我不是跟你提过朋友想投资的嘛,我回去跟他联系了一下,他有事脱不开身,所以让他公司的执行总裁先过来考察,没经秦县长的同意,我就唐突地把人带过来了。”
秦舞阳笑了笑道:“你朋友很雷厉风行嘛,怎么称呼?”
女子微微欠身,自我介绍道:“我姓花,花冰雁,秦县长,幸会。”
秦舞阳没有跟她握手,点了点头道:“预祝花总裁投资成功。”
花冰雁是不是真的执行总裁,秦舞阳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真投资他欢迎,假投资他也无所谓,说句不负责任的话,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站稳脚跟,发展,那是江子枫需要考虑的问题。
要想站稳脚跟,有很多人是绕不过去的,而眼前的寥庸就是其中一位。
所以席间主要的任务就是喝酒,让寥庸自以为拉近了距离,自然也免不了涉及一些投资的话题。
花冰雁酒量不错,虽然喝的比男人们要少一些,但两瓶酒结束,她也喝了三四两,眼神就有些迷离,很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说出去透个气。
秦舞阳便让服务的万傲雪去陪着,寥庸又举杯敬了秦舞阳一杯后,放下杯子道:“秦县长,我这个人向来直率,有什么话也憋不住,就直说了。我有个小兄弟叫安大志,年前的时候瞎了他的狗眼冲撞了秦县长,被抓进去现在还没出来,本来呢,我是不大想管这事的,就让他在里面吃点苦头,磨磨他的性子,让他知道怎么做人,只是他是我修理厂的负责人,眼看没几天修理厂就要营业了,我也没时间去照顾,秦县长,您看,他的问题大不大?”
秦舞阳就笑了:“寥总,你这个问题还真是把我给难住了,安大志是不是冲撞我倒不是关键,我也没那么小心眼,一切都是按程序走,至于他的问题大不大,这是公安局的事,县局办案子也并不是每件都要向我汇报。”
寥总的手轻轻放在了酒杯上,脸上的笑容不减:“秦县长的意思我懂了。”
秦舞阳的笑容也是不减:“刚刚寥总说安大志是你修理厂的负责人,我现在倒是不希望他有什么大问题,万一牵扯上你就不好了。”
张公岳在一边听着,心里还是有些小紧张的,寥庸在春阳属于什么人?如果只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坏,两个字就是阴坏。
在春阳,他的关系很硬,到底有多硬,各有各的判断,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碰上寥庸绝对没好日子过,而对于普通的干部来说,那就更没好日子过了,你说硬不硬?
秦舞阳不管他硬不硬,反正他能看出寥庸现在脸上的笑容就很僵硬,忽然一垂眼睑,为秦舞阳倒了杯酒,再抬起头说,笑容虽然仍满面,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有些不同之前了,杯子一扬:“听说秦县长的酒量很硬,我就借你的酒,试试秦县长是不是浪得虚名!”
张公岳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寥庸这是跟秦舞阳卯上了!
这家伙别看人生得斯斯文文,但犯起诨来就是个混蛋。寥庸早年确实是个混蛋,凭借武力打下了一片天地,不过自从他明白想要做大做强,离不到保护伞之后,他就开始给自己寻求庇佑,从那之后,他就变得更混蛋,心高气傲也成为了他的另一个标签。
秦舞阳好歹也是县长,这么年轻的县长,将来是要做书记甚至到市里当官的,以寥庸的本意,他是不想为了一个安大志得罪秦舞阳的,不过寥凡把事情说的很严重,直接把事情往寥庸的身上引,说一旦安大志撂了,那会很麻烦,毕竟他为寥家亲兄弟干了不少脏活。
寥庸心里有数,安大志确实替自己干了不少脏活,但这些事情并不是他直接安排的,而是通过身边的人去安排,所以说,即使安大志撂了,也扯不到他身上,寥凡这么着急,估计是他自己身上有麻烦。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寥庸是有些反感的,感觉他就是个变.态,但他毕竟是自己亲弟弟,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上也不容易,要真出个什么事,自己的面子也没地方搁,所以还是去找了秦舞阳一趟。
在他看来,自己投之以桃在先,秦舞阳不说报之以李吧,放过区区一个安大志的问题应该不大,为了这个,寥庸甚至已经在心里有了最后的打算,就是让安大志坐个几年牢,毕竟公安局公开征集线索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