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让一让。”秦舞阳一马当先,挤进了人群,很快到了内圈,荣树德正在和对方交涉,对方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现场给予答复。
见秦舞阳亲自出面,荣树德等人都有些吃惊,像这一类事件,领导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冲到第一线来?
“不说虚的了,现在什么情况?”秦舞阳扯了扯领口,看也没看一眼那帮人。
荣树德把情况介绍了一下,低声道:“秦县长,比较棘手啊,如果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事情会越来越糟糕,您看,是不是同意对他们进行拆迁?”
秦舞阳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果他们对拆迁补偿不满意,再来这么一出怎么办?”
荣树德闭上了嘴,目光中尽是担忧之色,从秦舞阳的态度来看,他是不会屈服的,压力越大,他的反弹就越厉害。
“老董,注意保护秦县长。”荣树德低低的交待了一句。
董振南也挺担心,这些人毕竟不是犯罪分子,虽然行事过分了一点,但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他同样也担心秦舞阳这位年轻领导脾气刚烈,把事情推向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秦舞阳越过邱文达,站到了他的身前,大声道:“大家听我说两句。”
这帮上访者虽然没有过激的举动,但嘴里一直都没闲着,“控诉”着政府的良心太坏,侵犯老百姓的利益,七嘴八舌地说着,吐沫星子乱飞,所以固然秦舞阳的声音很大,还是被淹没在了人声里。
秦舞阳指了指一名手里拿出喇叭的警员,示意他把喇叭交给自己。
拿到喇叭之后,秦舞阳直接腾身跳到了一辆车顶上,举着哈喇大声道:“我是春阳县长秦舞阳,大家安静一下!”
秦舞阳中气十足,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去,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穿透力十足,场面顿时渐渐消停了下来,不少人都拿出了手机对准了秦舞阳,且看这位年轻的县长怎么办,当然,这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根本不在乎。
见现场安静了下来,秦舞阳大声道:“你们要现场答复是吗?好,那我们就现场谈。哪位同志再给他们一个喇叭,也让大家伙儿听一听他们的想法。”
一个喇叭递了过去,对方六七十个人,居然没有人敢接喇叭。
秦舞阳就笑了,其姿颇有些睥睨天下:“怎么?有胆来冲击县政府,没胆说话了?没这个胆子,现在就给我回去,我不追究你们扰乱公共秩序的责任!”
到底还是有人接过了喇叭,但明显看上去底气不是太足,拿起喇叭还没来得及说话,秦舞阳就声如洪钟道:“自我介绍一下,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要求。”
那人咽了口吐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道:“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我们就是要拆迁,你不答应,今天我们就不走!”
“笑话!”秦舞阳直接接过了话,“你是春北社区的拆迁户吗?春北社区的同志在不在?告诉我,他是哪一户拆迁户。”
“秦县长。”一名中年汉子响应着道,“我是春北社区的书记欧长森,这个人不是我们春北社区的人!”
秦舞阳的神情就寒了下来,一指那人,声色俱厉:“你不是春北社区的,来捣什么乱?你是何居心?”
那人倒也狡猾:“拆迁户是我家亲戚,我就不能说话了?”
“那好,我问你,你能不能代表他们?”秦舞阳直接把对方这帮人给绕了进去,面对着他们,大声质问道,“我问你们,他能不能代表你们?”
“反正不拆迁我们就不走。”人群里有人大声叫了起来,其余的人也开始起哄。
他们的声音不小,但秦舞阳的声音在大喇叭的加持下,威力十足,完全把这些起哄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只见秦县长威风凛凛:“你们要拆迁就拆迁吗?理是辩出来的,不是吵出来的,更不是闹出来的,你们既然不肯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非要采取这种违法的方式来处理,好,那我就先跟大家伙掰扯掰扯,也让大伙儿给评个理,看到底是政府有错,还是你们无理取闹!”
“之前拆迁,我们给出的价格是参照去年拆迁的标准,大多数的拆迁户是支持政府工作的,同意拆迁,只有你们十几户,仗着政府要上项目,狮子大开口,硬顶着不拆。那行,你们既然不愿意拆,那我们只能顺应民意,调整地块。现在你们见不拆了,反过来又要求我们给你拆迁。”秦舞阳喝道,“你们当政府是什么?是你们家的私人银行吗?政府决策,是经过集体研究讨论决定的,不是哪个个人拍脑袋决定的。换句话说,今天你们会因为没给你们拆迁在这儿大闹一场,那明天就会因为拆迁补偿没达到你们的预期再来大闹一场,你觉得我们会同意吗?我告诉你们,县委县政府的决定不容更改!”
秦舞阳的一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不容任何人反驳,正如他所说,万事避不开一个理字,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帮拆迁户确实有点儿过分了。
说完这些,秦舞阳又撂出一番话,足以让这帮拆迁户后悔到屎肠子都青了:“如果你们好好谈,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我们不是不会考虑,但你们这么一搞,干嘛?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