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特别过分?”秦舞阳咂巴了一下嘴唇,想了想道,“这个尺度很难掌握,容我好好想想,明天,明天晚上我给你答案。”
孙景涛当然等不到明天晚上,见秦舞阳有松口的意思,干脆把椅子拉到床边,伸手拿过香烟,抽了一根叼在嘴上,道:“你想着,我等着。”
“你还真是不客气。”秦舞阳拿过打火机,给孙景涛点着了火,笑着道,“孙书记,您真不生气?”
“我是来灭火的,还能先把自己的火给点着了?”孙景涛把嘴凑过去,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你小子可以,我已经戒了十年了。”
“您这是打算跟我耗上了?”秦舞阳一拉抽屉,“里面一条烟呢,慢慢抽,先给您戒十年的烟抽回点利息。”
孙景涛就笑了:“小秦,我知道你也不是想在这儿一直耗着,过两天你就结婚了,就别闹腾了,说吧,啥想法,咱们合计合计。”
“这个态度我喜欢。”秦舞阳老神在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揉着有些发麻的大腿道,“老孙,你说的对,我要再缠上两天,我老丈人不说什么,可能我媳妇就先发飙了。哎,对了,老孙,你知道我媳妇是干啥的不?”
孙景涛反正是打定主意今晚把事情给解决了,既然秦舞阳有兴趣在这儿瞎哔哔,那就跟他唠着,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这情形,有点儿像审监察对象,但方式又不同,性质却是异曲同工。
“干啥的?”孙景涛是在纪委,不是在组织部,根本不会也没有精力去留意这个事。
秦舞阳笑着道:“在市公安局特警支队任队长。”
“哦。”孙景涛轻哦了一声。
“老孙,你不够敏感啊。”秦舞阳咧着嘴道,“她以前干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国家有几支神秘部队你知道不?她就是其中一支的一员,而且是领导层,有个绰号,叫做血玫瑰,不是我吓你,她是有杀人执照的。”
孙景涛对此不清楚,也不相信,秦舞阳笑着道:“她的退役对于国家来说是一个损失,但是为了我,她义无反顾地退出了,老孙,在这种情况下,你说如果我把我的冤屈跟她说了,当初的心格格发起火来,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孙景涛就乐了:“你跟我讲故事呢?还心格格,回到封建社会了?”
“所以说啊,老孙,你太OUT了。你知道在这些二代中,一哥是谁吗?唐奥你认识吧,唐书记的公子,我大舅子。”见孙景涛一脸的不以为然,秦舞阳道,“你孩子多大了?应该跟我差不多吧,不如你打个电话问问他,江东二代都有哪些传说。”
“行了,聊点儿有营养的。”孙景涛弹着烟灰道,“提提要求吧。”
秦舞阳摊着手道:“我这不是正跟你聊着吗?行,那跳过这一段,直接说事哈。孙书记,你可能对我的事了解不多,冲着你这个上级领导大老远地跑过来自降身份委屈求全的份上,我给你说一段过往吧。”
“以前,我跟唐心就是恋人,后来因为一些误会,唐心离开了我。后来,有个身份地位也挺高的人,为他的儿子提亲,然后在订婚仪式上……”说到这儿,秦舞阳的眼神微微一滞,随后自嘲地一笑,“分手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很洒脱,但得知她与别人订婚,我才知道我的洒脱都是装出来的,所以我还是去了,结果,唐心看到我来了,订婚也就黄了,所以,这个梁子就结下来了。”
唐心和江河订婚,场面并不算大,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而且以孙景涛的级别,也不会有人跟他说,所以孙景涛听了之后,也有些惊讶:“想不到你们还有这段往事。”
秦舞阳点了点头:“人生哪有不荒唐呢?接着说哈,你说被毁婚的人是不是挺悲催的?所以啊,对我记仇,这是可以理解的,又所以啊,我屡屡地都选择了原谅,只是呢,有些人不甘心,把干倒我当成了毕生的目标。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对方是谁了,他姓江,叫江河,是现任省.委江书记的儿子。”
孙景涛起先还只当作是故事来听,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手不由一抖,失声道:“江书记的儿子?”
“要不然呢?”秦舞阳叹了口气说,“所以说,我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呢。再说说现实情况啊,这次胡主任查办我,就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可一可二不可三,我特么都忍让了不知多少回了,总不能一直忍让下去吧?我可能怎么不了江家的人,但向我伸出来的手,我是一定要斩断的,不然谁都会以为我秦舞阳是个软柿子,以前也就罢了,但我已经是唐书记的女婿了,还向我下手,为了唐书记的面子,我也不能再软弱下去了。”
孙景涛顿感棘手了,这确实是趟浑水啊。
沉吟片刻,孙景涛道:“我明白了,但我要说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国飞同志也是受害者啊,话说回来,这事他不办,还会有别的人来办。”
秦舞阳就笑了:“孙书记,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那这么事你打算怎么办?”孙景涛也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善了了,而贺浅语也为秦舞阳背书,这证明贺省长的立场是很鲜明的了,在这么一种局势下,孙景涛只能作最后的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