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复垦面积,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说容易,其实就是挨家挨户的进行统计,没什么技术难度,但这是一个体力活,需要时间去统计,而难就难在未必每家每户都愿意拆迁,毕竟拆迁价格还没有出来,不划算的话人家就可能不同意拆,自古拆迁是最难嘛。
林超然对各乡镇施加的压力很大,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统计出最准确的数字,结果不到两周,数据就统计出来了。
看着这个数字,秦舞阳就有些好笑,这是把全县所有的农村都给拆光了嘛,这根本不现实,好在各乡镇在报表后面的备注里是注明了有意向拆迁的村居,这样就为秦舞阳判断拆迁的具体面积提供了依据。
这么一算的话,刨去欠的国家的将近一万亩的债之外,还能多出近五万亩的指标出来,打个对折也有两万多亩,拆迁三万多亩的成本大概在七个亿左右,但两万多亩的土地指标往发达地区一抛的话,即便是五万一亩,那也有十个亿,怎么算都赚。
算了这笔账之后,秦舞阳立马开始考虑着该怎么着手实施,这个动作必须要快,因为同一乡镇是省里提出来的,针对全省各市,如果动作比别人慢一拍,土地指标多出来了,价格可能就提不上去了。
秦舞阳虽然挺有名气,但人脉资源上的缺乏是个短板,从他的任职履历就能看得出来,所在的地方很少,所以在卖土地指标这方面就比较难了。
坐在办公室里思来想去了好一阵子,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了老乔等人,但最终他还是决定把目光放在海天上。
算上现在,秦舞阳只在三个地级市待过,分别是萧山、海天和洛川,洛川当然不用算上了,而萧山属于江中地区,虽然放眼全国,江中地区算发达,但与江南的几个市相比,那差了一大截,所以他只能打海天的主意了。
秦舞阳本来是打算直接联系海天一把包柏松的,但考虑到自己跟他的接触并不多,关系上还没那么到位,而且自己跟他的级别上也差了一大截,真谈起公事来,未免底气不足。当然,他也能够用自己的背景去强压他,但那样的话,搞不好会起反作用,谁愿意被一个小字辈拿捏?
海天还有一位老相识,那就是黄达仁,不过他兼着公安局长,不搞经济,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发言权,虽然可以由他穿针引线,找到分管工业的副市长,但隔了一层关系,谈好了也就罢了,最多就是欠黄达仁一个情,万一谈崩了,黄达仁尴尬不要紧,土地指标可能就握在手里卖不出去了。
思来想去,秦舞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包三。
接到秦舞阳的电话,正在左名堂的雅阁里泡澡的包三一个激灵:“阳哥,有什么指示?”
包三对秦舞阳一直就很服气,秦舞阳婚前,还遇到了道格拉斯和小四两个极品,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和贺千山提到了这事,贺千山当场就骂上了,说道格拉斯来国内居然不跟他联系,下次见面非把他的蛋黄捏碎不可。
包三听着就知道贺千山跟道格拉斯是认识的,追问了一下才知道,道格拉斯以前是雇佣军,于是他就更奇怪秦舞阳和贺千山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被包三缠的急了,贺千山隐晦地说了一些,加上自己的猜测,包三大抵猜了出来,秦舞阳曾在国家秘密部队里服过役,在南单肃认识的道格拉斯,但问题是贺千山怎么认识的道格拉斯?结果贺千山瞪了他一眼之后,包三就不问了。
越是神秘,包三越发地觉得秦舞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体制内官员,所以秦舞阳打电话来,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秦舞阳倒是不知道包三心里的小九九,开门见山道:“在海天呢?现在分管工业的是哪位副市长?”
包三懵逼了:“阳哥,政治上的事你问我?”
“你这个海天一哥怎么当的?连这些都不知道?”秦舞阳开启了嘲讽模式。
“呃,不知道这个就不是好一哥?”包三挠了一把裤裆,“这也没人跟我说啊,阳哥,你给我说说呗,怎么才能当个好一哥?”
“先把我要知道的搞清楚。”秦舞阳觉得似乎找错人了,如果问贺浅语会更好上一些。
“给我两分钟的时间。”包三也不知道秦舞阳在想什么,扭头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他老子的秘书,“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名字和联系方式发给我,立刻,马上。”
秦舞阳得到名字,就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了,一个电话打过去,秦舞阳变出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道:“黄叔,是我。”
秦舞阳还真没想到黄达仁不在公安系统了,想想也不奇怪,当初黄达仁兼任这个公安局长也是出于政治需要,完全是秦舞阳一手搞出来的,随着包松柏到海天任一把手之后,政治形势一片大好,所以包柏松在征得省.委同意之后,年初时对人事进行了调整,黄达仁发挥他发展经济的专长,分管了工业。
海天本身的工业基础就比较雄厚,早就迈过了劳动密集型的初始阶段,转型向高精尖发展了。发展其实也很有规律,一旦形成集聚效应,围绕产业链进行招商,项目就连绵不尽了,仅仅半年时间,就把海天的招商引资推向了另一个高峰。
见是秦舞阳打电话来,黄达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