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招商分队出发,出发之前,秦舞阳召开了动员会,为他们壮行,方阳一脸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是偶尔看向秦舞阳的眼神里却是有一丝幸灾乐祸,秦舞阳,你就得瑟吧,得罪了顾明怀,你就等着吧。
秦舞阳当然也知道得罪顾明怀,以后就要接他的招,但军人出身的他,就是有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概,面对那种无故干涉禹城事务的人,就不能惯着。秦舞阳不是那种官场小白,但一方面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他也是有点儿底气的。
他来禹城工作,唐疏桐早就跟江北高层打过招呼,虽然尽量不去动用这方面的人脉,但到关键时刻,该亮剑就得亮剑。这一次顾明怀指手画脚,秦舞阳服了软,那下一次就还会有别的什么副市长什么书记的掣肘他的举措,那老子的工作还干不干了?
另一头。
顾明怀正在问他的秘书茅鸿声:“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茅鸿声垂眉顺目道:“秦舞阳的信息比较少,他的工作履历里除了担任过驻南单肃大使馆经济参赞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完全是从基层走上来的,当过兵,脾气很臭。”
顾明怀拧着眉头道:“臭脾气还能走到现在?有没有什么背景?”
“这个不是太清楚。”茅鸿声低声道,“前段时间,南单肃政权更迭,听说是在撤侨行动中立了功,才到禹城来任县委书记,但跨省调动,如果没有点人脉资源的话,估计够呛。”
顾明怀道:“他不是做过春阳的县长吗?什么原因去做外交了?”
茅鸿声无奈道:“领导,这个真的查不到。”
顾明怀思索片刻,道:“鸿声,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茅鸿声拧眉想了想道:“不管怎么样,我觉得领导还是别露面的好,免得别人说您以大欺小。”
顾明怀哈哈一笑:“那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他就是一县委书记,禹城的事情就让禹城去搞,那儿也不是您的战场。”
“你的境界不低了。”顾明怀对自己这个秘书很是赞赏,“鸿声,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放你走啊。”
茅鸿声一愣:“领导,您要赶我走?”
顾明怀摆了摆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你也跟了我不少年了,虽然级别上到正科了,但在职务上我还是没给你一个说法啊。”
“领导,我跟着您还是挺快乐的。”茅鸿声表白心迹道。
顾明怀笑了笑:“我知道,但你也不能当一辈子秘书,将来还是要放出去的,等有合适的机会吧。”
……
眼看年底了,秦舞阳也没指望自己几个月就能打一个翻身仗,只要不是后三名,他都能接受,所以即便来了一些项目,他也是先压在手里,等来年再说。
与此同时,季恒的也在加快,但公安局的工作并没有因为秦舞阳参与交接而变得顺风顺水,恰恰相反,整个局里充斥着一股阴阳怪气的氛围。
季恒知道,他们这是还等着方阳回来重掌大局,这也证明,公安局的内部有问题,而且很有问题。
季恒不着急,事情明着不好办,就暗里去办,他现在所做的就是默默地记下来哪些人是方阳的忠实拥趸,是需要打的,哪些人是可以争取的,哪些人是可以重用的,或许将来未必能用得上,但机会向来不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吗?
所以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对于金科案他一直默默地关.注着。
眼看进入年底,这段时间县里也没发生什么案子,刑警队悠闲得很。金科牺牲后,队长一职一直空着,由顾昊这个副队长临时主持工作,一般情况下也见不到他人。
这一天,季恒让办公室通知顾昊来一趟他的办公室。
顾昊一直过了半个小时才到季恒这儿,恭敬是有的,但那不是对领头上司的那种恭敬,而是对一位县委领导的尊重。
“你先坐。”季恒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资料。
顾昊眼神儿挺好,一眼就看到季恒看的是金科案的卷宗,心里就有些打鼓。
十几分钟之后,季恒抬头看向顾昊,扬了扬手里的卷宗道:“顾队,那天晚上的情况你再给我说说。”
顾昊有些来脾气了:“季书记,关于那晚发生的情况,我不但在报告里有详尽的叙述,也有相应的笔录。”
“顾昊,你看你,还来了情绪了。”季恒笑着把卷宗放了下来,“金科同志已经因公牺牲这么久了,秦书记的意思是给他申报烈士,这是要申报到省里的,所以在案情细节上一定要严谨,你是当事人,所以我还是想听听你的亲口叙述。”
顾昊又把当时的情况再次说了一遍,与他之前的说法一模一样。
季恒点了点头:“凶犯作案的那把枪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凶手当场被击毙,所以这条线就断了。”
“好。”季恒把一张表格拿了出来,“你最熟悉金科同志,他的事迹材料你帮忙弄一下吧。”
顾昊没有推辞,接过表格道:“那我先去忙了。”
从卷宗来看,季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