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应台的交待很详细。文人出身,叙事很有逻辑。
鲁国栋和安娜在轮.奸案发生的时候,确实是恋爱关系,但安娜喜欢上了别人,要跟鲁国栋分手。
鲁国栋那晚喝了酒,打了安娜,还强.奸了她,然后摔门而去。安娜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越想越是难过,一气之下,把鲁国栋没喝完的半瓶白酒给喝了,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几个青年路过出租屋,本来是想偷点东西的,但看到衣衫不整的安娜醉卧于床,色心大动,便轮流和安娜发生了关系。
由于房间里装了摄像头,把一切都拍了下来,所以这帮人一个都没跑掉,安娜同时也指证了鲁国栋。
为了给儿子脱罪,鲁应台找到了方阳,送上了三十万,请他帮忙,随后方阳也把事情给摆平了。
原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有一天晚上,方阳打了电话给鲁应台,说胡培江揪着这事不放,一定要把鲁国栋绳之以法,鲁应台也有些心慌,如果安娜改变证供,那儿子铁定玩完。
方阳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说最近胡培江也一直针对自己搞举报材料,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胡培江给弄死算了。
鲁应台当时就吓了一跳,方阳说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即使他的家人报案,他这个公安局长也有能力把事情给摆平。
随后,鲁应台便找到了安长林,胁迫他用黑户号码约了胡培江,又把事先注入迷.药的酒给了安长林。
胡培江对安长林一点防备都没有,很快药性发作,昏了过去。
鲁应台用车把胡培江接走,进行了处置。
季恒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鲁应台继续交待。
接到安长林之后,鲁应台也有些慌张,不过还是按照计划行事了。
县教育局当时正在修院子里的地坪,方阳也早已安排好了人。
那天晚上雨下得特别大,鲁应台把人带到了教育局的院子里,方阳安排的人直接捂死了胡培江,然后全身用塑料膜进行包裹后,直接封进了水泥里,人就埋在了教育局的院子底下。
交待完这些,鲁应台如释重负,这件事情压在他心里三年多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让他背负了三年多,现在说出来,他似乎也得到了解脱。
“季书记,我都交待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鲁应台哀求道。
季恒看着这个为了儿子不惜铤而走险的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情况立即汇报到秦舞阳那里,秦舞阳当即决定,把尸体挖出来。
有鲁应台的指证,挖掘机在警方的安排下轰隆隆地开进了教育局,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篮球架下的水泥开始作业,很快便在离地面七八米的地方有了发现,随后便吊出了一个水泥块。
当一切都袒露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而在一点点地剔除水泥块从而露出胡培江的尸体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得到消息的李冬梅带着儿子跪在已经带回来的尸骨前号啕大哭。
秦舞阳和季恒终于都吁出了一口气,这个案子破得虽然有点儿晚,但终究还是破了。
而等待着鲁应台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至于鲁国栋,在鲁应台交待的当天便被放了出来,不过他的手指完好,根本没有任何的缺失,只是当得知父亲干的这些事的时候,鲁国栋直接昏倒在地,等他醒来的时候,人们才发现,他直接疯了。
秦舞阳的办公室里,季恒万分感慨地道:“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一旦失守,那头恶魔便会跳出来啊,谁能想到,斯斯文文的鲁应台居然会是一个杀人狂魔呢?”
秦舞阳沉着脸道:“如果没有安长林的私欲,这起惨案就不会发生。”
“可惜方阳已经死了,我觉得他死的太便宜了,还连累了市纪委的三名同志。”
秦舞阳微微一叹,道:“老季,什么都别想了,政法系统问题很多,你得抓紧时间好好整顿一下。”
“年后就会着手整顿。”
送走季恒,秦舞阳默然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下起了雪,雪花不大,精灵似的跳着舞,可是秦舞阳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今年的第一场雪,因为他知道,方阳的死绝不是一个意外,但他没有任何办法去证实。
与他一样这么想的,当然还有市.委书记王佳国,可惜的是,公安系统一直都牢牢掌控在顾怀安的手里,让他去查这个案子,岂不是贼喊捉贼?
站在窗前,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王佳国意兴阑珊地道:“下雪了,离谈天还远吗?”
方阳的“意外”彻底打乱了王佳国的布局,也让他变得烦躁了起来,但表面上他仍然冷静如山,自打这个案子被移交到市局之后,他就知道希望渺茫了,只是没想到顾怀安会这么快刀斩乱麻,直接将方阳终结了。
“小秦,听说邵氏集团准备去禹城了?”王佳国转过头问道。
“不是准备,而是已经。”秦奋汇报道,“禹城准备建一个新区,邵氏集团已经拿下了禹城安置房的标。”
“秦舞阳怎么说?”
“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