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吗?”秦不渝反问。
秦舞阳笑了笑:“你说呢?”
秦不渝微微一叹:“这世上有很多的不得已,别说他了,就是我,除了有限的几人之外,根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同情你。”秦舞阳哈哈一笑道,“说实话,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其实也懵,我一直都以为我爸是一个海员,早已过世,没想到他是我大伯,冷不丁的有个皇帝爸爸,我是应该抱着圣母心死不认账,还是借机飞黄腾达呢?”
“死不认账,他也是你老子,父子相认,你也未必就飞黄腾达。”秦不渝倒是清醒,“当然,如果你想着在某个位置停下,那问题不算大,不过……”
说到这儿,秦不渝的眼睛闪亮地看向了秦舞阳:“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这句话你应该明白的。”
秦舞阳愕然:“太高看我了吧?”
“你只是后备人选之一吧,不过呢,你是龙子,高看一眼也正常。”秦不渝目光闪动道,“动不动心?”
“你应该问我意不意外,惊不惊喜。”秦舞阳心气儿放得很正,“我没想过那么多,也不是我能够去想的,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就好。”
“平常心,才会有大机遇。哥,通透。”秦不渝点赞道。
“你怎么不入仕?反而跑去做生意了?”
“年少无知呗,觉得没意思,等突然醒悟到权力带来的好处,已经晚了。”秦不渝惭愧地笑了笑,“不过爸对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就行了。”
“权力,没什么好处,真没有,那是枷锁。”秦舞阳万分感慨,这么多年,他也有不少朋友,其中不乏真心朋友,但有些话,即便是朋友也不能说,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只见了两次,却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得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说。
“不愧是爸看中的人,他也说过这句话,权力就是枷锁。”秦不渝道,“不过我不懂,也懒得去懂。哥,你要不要见爸一面?”
秦舞阳对于这个问题作了深入的考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见如何,不见又如何,都摆在这里。”
“牛逼。”秦不渝先扬后抑道,“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胆怯呢?”
秦舞阳就笑了:“胆怯?他难道比那些杀人如草芥的恐怖分子还要可怕?只是不想,而且我也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秦不渝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反而是问了起来:“爸跟我说了不少你的事,尤其是在部队里,你给我说说呗。”
秦舞阳还真跟他说起当初他在部队里的一些事情,这一聊便是一夜,兄弟俩的感情也在这一夜中得到了加深,眼看着窗帘缝外已经透进来阳光,这才知道天已经亮了。
“时间过得真快,这一夜,我会记住。”秦不渝很是真诚,也不知道是他本性如此,还是秦励勉教导有方,像他这么纯粹的人,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很少。
“以后日子长着呢。”秦舞阳呵呵一笑,“你先休息,我今天还有事,回头再聊。”
“你真的不要跟爸见一面?”秦不渝忽然搂住了秦舞阳的肩膀,“哥,好好想想。”
秦舞阳也搂住了秦不渝的肩膀道:“那你要不要见见我妈?”
秦不渝雀跃道:“好呀,我当然想见见我大妈了。哥,你说我准备什么礼物好呢?”
秦舞阳愕然道:“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说这句话?”
秦不渝笑道:“反正你说了。”
秦舞阳忽然觉得这个弟弟也没那么纯粹了,便道:“晚上,晚上吧,中午我要去给我老丈人拜年。”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秦不渝打了个哈欠,“还有几个小时,你确定不要睡一觉?”
秦舞阳摆了摆手:“我妈酒量不简单,劝酒的本事更不简单,你做好准备。”
秦不渝一笑,送秦舞阳到门口,看着他进了电梯,这才关门回了房间,抽了半根烟,这才打了个电话:“爸,我可能要再多留一晚,或许明天他会去见你。”
且说秦舞阳打车回到别墅,跟慕容洛说了昨晚的事,慕容洛就笑:“我是知道不渝的,这孩子不错,难为你们两兄弟能一见如故。”
秦舞阳笑着道:“一笔也写不出两个秦字,与其不睦添堵,不如把关系处好。”
“那是你们两兄弟的事。”慕容洛道,“你这一夜没睡,抓紧时间睡一会儿,中午要去你唐叔家的。”
睡了两个小时,秦舞阳洗了个澡,换身衣服,让冷滟自己安顿自己,带上礼物,举家前往唐疏桐的住处。
唐疏桐已经不在江东任职,所以省.委一号楼的住处也就让了出来,住到了郊区的一幢老房子里,青砖白墙,颇有些徽派建筑的风格,看上去就挺舒心。
车子停下,发现门口还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唐奥的,还有一辆沃尔沃,看牌照就知道是贺千山的车子,这小子来干嘛?
等进了屋去,才发现还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在此,赫然是现任江南省省.委书记贺启峰,倒是没见着贺千山,问了贺浅语一嘴,才知道是贺启峰亲自开车过来的。
秦舞阳连忙上前,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