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与沙正东的龃龉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秦舞阳这么一说,在殷天龙的理解中就是秦舞阳把邵氏集团当成自己人了,当即心领神会地道:“土地还没有正式挂牌,邵氏集团还是以凤凰城安置小区的建设为主的。”
“你说的对,饭得一口一口的吃嘛。”秦舞阳笑容满面。
向南的手里自然不会只有一家公司,所谓前进公司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正在为摘牌做准备,而他向沙正东的保证也让沙正东沉寂已久的心滋润了起来。
东方不亮西方亮,如果有拿得出手的政绩,也未必一定要在禹城这棵树上吊死。所以他紧紧抓着向南这根救命稻草,竭尽吃喝玩乐之能,不过这与跟秦舞阳掰手腕并不冲突,在钱的方面腐蚀不了秦舞阳,那就换别的法子,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徐徐图之,一蹴而就不现实。
在沙正东的办公室里,向南摆出一副有求于人的姿态道:“沙县长,相关的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挂牌了。”
沙正东心情不错:“向总的效率很高嘛,佩服佩服。晚上一起吃个饭。”
晚上的饭局中,除了沙正东以外,常务副县长吴梓轩以及梅少芬都在,向南更是低调,举杯道:“在禹城,我无依无靠,就指望各位哥哥姐姐罩着了。”
沙正东哈哈一笑:“向总,你也别太谦虚,对于来投资兴业的客商,尤其是京都来的,我们肯定是大力扶持的,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欢聚一堂,气氛浓烈。
这时,向南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沙正东笑着道:“不会是弟妹来查岗了吧?”
“不是不是。”向南看了一眼号码,是一个陌生号码,直接开了免提,就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向总是吧?”
向南道:“是我,你哪位?”
“你别问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禹城不是你能玩的地方,听我的话,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不然,你会很难看。”
这个话说出来,众人惧惊。
向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脑子有病是吧?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沙县长会由着你们胡来?”
“呵呵……”对面一笑,挂断了电话。
这个电话的打入,让整个气氛变得有点儿古怪了,向南笑着道:“各位领导,我这是不是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了?”
沙正东的脸色极其难看,吴梓轩连忙打圆场道:“向总,你想多了,放心吧,在禹城,有沙县长的支持,你还怕那些魑魅魍魉给你使绊子?他们要是真敢乱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他。”
“吴县长见外了,我向南好歹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而且我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就一根筋,认准了沙老哥和各位哥哥姐姐,就不会改变主意,这叫什么来着?对,咬定青山不放松,一个威胁电话我还不放在心上。”向南表忠心道,“沙哥,别放在心上,喝酒喝酒。”
且说厉锋打完电话,低声向殷天龙汇报:“龙哥,我看这小子多半不会那么听话,是不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急,这事有老沙给他兜底,估计小打小闹解决不了问题。”殷天龙不愧是邵玉楼的狗头军师,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真到了沙正东这个层面,他们的一些手段用出来,搞不好会惹麻烦,道,“这事我跟邵总汇报一下。不过咱们现在是秦书记这一边的,对付老沙还得秦书记,所以得把秦书记弄舒坦了,阿锋,最近那帮盯坟的人还在不在?”
“还在,不过没见个人。”厉锋道,“冷空气不是来了么,下半夜就没人了。”
“好,让秦书记看看咱们的手段,三点动手,我要你一个小时之内完活,阿锋,邵总对你的印象不错,我跟他提过好几次,但还不够。”
厉锋咧嘴一笑:“龙哥,我跟着你就行了,那我去召集兄弟们准备办事。”
厉锋离开后,殷天龙打了个电话给邵玉楼,把芙蓉河畔的情况说了,道:“邵总,看起来,沙正东在给那姓向的小子托底了,怎么办?”
邵玉楼沉吟了一下,道:“这么说,向南是有恃无恐了?”
殷天龙咬了咬牙:“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用。”邵玉楼淡淡一笑,“退出芙蓉河项目的竞争,安心把凤凰城搞好。”
“啊?”殷天龙没想到邵玉楼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由道,“这……”
“放心,挂牌嘛,咱们是要出钱的,市.委巡察组在禹城,别乱来,等姓向的那小子把项目拿到手,咱们再出手,价低者得嘛,谁还敢跟咱们争?”
殷天龙顿时明白了邵玉楼的意思,点赞道:“高,真是高。”
夜渐渐深了,黑暗中,一辆面包车里坐着两个人,裹着军大衣盯着那些坟头,车窗外呼呼的风声让夜色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咱们要看到什么时候啊。”副驾驶位置上的年轻人啃着一根火腿肠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驾驶位的年轻人也是一肚子气,虽然他们是轮班盯着,但在大半夜的确实扛不住,破面包车空调也坏了,坐在里面,半个小时人就快僵了。
“这大半夜的,连个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