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鸿声确实是个聪明人,直接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在给顾明怀做秘书的那段时间,他虽然只是给顾明怀出出主意,做一个传声筒,承担着顾明怀与邵玉楼之间的纽带作用,但他知道很多事情,比如邵玉楼使用暴力出了事,都是顾明怀善的后,一笔笔他都记着呢,所以很快邵氏集团的涉黑行为就浮出了水面,这与顾明怀交待为其充当保护伞不谋而合,而且这还不包括邵氏集团自己解决了问题的伤人事件。
这个情况立即反馈到了萧樯那里。
根据顾明怀的交待,市局还有不少被邵玉楼使用各种手段收买的人,其中不乏身居重要岗位者,萧樯很痛心,但为了肃清害群之马,萧樯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
毕竟秦舞阳反馈过来的情况需要一件件的核实调查,这些根本就瞒不过那些被收买的人,一旦这个情况传递到邵玉楼那边,就会打草惊蛇。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比较特殊,还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上百起案件的核实不但需要庞大的人力,更需要大量的时间,让干警们春节期间加班,确实有点儿不厚道。
萧樯跟秦舞阳商量了一下,这些案子可不可以压到春节后再开始调查,秦舞阳只说了一句话:“你准备让公义延迟到什么时候?”
萧樯被噎了个半死,骂秦舞阳就是个疯子。
秦舞阳说,顾明怀的事情瞒不了多久,无论是邵玉楼那边还是市领导那边,如果在此之前没有什么结果,不但市领导要责怪他们,邵玉楼也可能溜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筛选一些性质比较恶劣的案件进行调查,这样的话,只要成立一两个调查组就行了,一旦查实了,就可以直接把邵玉楼给拘了。
邵玉楼一旦被拘,那局里的那些所谓眼线什么的,也就失去了作用,搞不好还能争取一些人过来,而不是负隅顽抗。
萧樯并不知道,自己被秦舞阳“摆了一道”,秦舞阳对于这些过往案件的调查并不是太抱有希望,毕竟历时已久,相应的证据都已经缺失,而且那些受害者未必敢站出来说话,邵玉楼的能量实在太大了。
秦舞阳去了一趟医院,得到一个好消息,厉锋已经醒了,虽然暂时还不能说话,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消息很快反馈到了邵玉楼那里,邵玉楼差点没一脚把殷天龙给踹死。
殷天龙被扇了几个耳光,脸又红又肿,他心里也叫一个悔恨,早知道当时就多补两枪了,动动手指的事,哪来会有现在的麻烦?只要厉锋一开口,那他们就全玩完。
邵玉楼寒着脸道:“屁大点事情都做不好。现在你有两条路,是你自己跑路还是让厉锋彻底闭上嘴,你自己选。”
殷天龙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后者,跑路?那是不可能的。
“办不好,你自己死了算了。”
殷天龙仔细地计划了一下,这一次这事必须得自己亲自去办,他连自己都不放心,又怎么能放心得了别人?
买了些补品去了趟医院,不过到病房的时候却是被拦住了,虽然厉锋已经从ICU出来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一旦出现二次感染,估计小命也就没了。
所以别说殷天龙,就连秦舞阳和邱意浓也是被排除在外,仍然由医院安排专人护理。
按理说,这个情况让殷天龙很难有下手的机会,但殷天龙却是嗅到了一丝机会。
……
夜已经深了。
医院外寒风凛冽,医院内开着中央空调却是温暖如春。
住院部十九楼,厉锋的病房外坐着两个人,正在打着磕睡。
这时,一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夹着记录本走了过来,这人当然不是真的医生,而是殷天龙乔装打扮的。
两名看护人员见是医生过来,根本没有任何的警惕心,连检查都没有检查就放了行,毕竟他们的职责只是不让闲杂人员进来,在他们的心里,医生自然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殷天龙不费吹灰之力便进了病房,反手把门关上了。
病床上厉锋仰面躺着,头上脸上都裹着纱布,殷天龙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静静地看了几秒钟之后,从口袋里拿着一针药剂,缓缓地推进了厉锋的吊瓶里。
这种药会增加人身体的兴奋度,以厉锋现在的身体根本扛不住,而且进入体内之后,不会有太大的残留,只要没有人怀疑,去解剖厉锋的身体,就神不知鬼不觉。
退一万步,即便有人怀疑,从而发现了里面的问题,那最后背锅的也是医生,而不是他殷天龙。
药水缓缓地滴着,一点一滴地流入厉锋的身体,殷天龙没有再多留,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只手猛的攥住了殷天龙的手腕,这个变故让殷天龙不由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就看到厉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犹如一把铁钳紧紧箍住了殷天龙的手,哪儿像一个生了病的人?
殷天龙事情已经做了九成九,就差最后一哆嗦了,一咬牙,另一只手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术刀,直接刺向了厉锋的脖子。
在他看来,厉锋就是身体机能恢复,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