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扭头看了秦不渝一眼,错愕道:“你不是说秦立猛没有心机吗?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全身都长满了心眼呢?”
秦不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秦立猛抖着腿道:“来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的吗?怕了?怕就不打了呗。”
秦舞阳哈哈一笑道:“都来了,闲不也闲着吗。”
秦立歌一直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秦舞阳有点儿忌惮,别看他嘻嘻哈哈的,可是说翻脸就翻脸,挺吓人的。
“于馆长,踢馆是不存在的。不过切磋学习也无可厚非。”秦舞阳动作懒散地脱下了外套,拉开绳圈上擂台的时候,提醒了一下秦立猛:“别忘了你的承诺。”
“没问题。”秦立猛跟于文卓是好朋友,当然知道他手底下的功夫有多深,笑得嘴都撕到耳朵根了,仿佛已经看到秦舞阳被揍成了一条死狗。
秦舞阳上了擂台,接过于文卓递过来的拳套,这不是拳击手套,而是指套,显然采取的是无规则自由搏击的方式了。
秦舞阳将手套戴上,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身体,对着空气空击了几拳,抬了抬腿,然后道:“来吧。”
于文卓是国家武英级运动员,退役之后虽然改练搏击,但有些习惯是根深蒂固的,比如他现在摆出的就是传武的姿势。
网上一直有种说法,说我国传武已经变成了“传舞”,根本没有实战能力,但秦舞阳知道,这根本就是屁话。
传武讲究的是一招制敌甚至是杀敌,根本不会像电影中表现出来的那样一打就是几百回合,那都是被电影给带偏了节奏。
在部队里,他们的总教官就是八极拳出身,一身铁山靠的功夫勇猛无比,甭管对手有多强壮结实,但凡被他靠上一下,全是人仰马翻,如果是上阵杀敌,死不死的不一定,但绝对让你失去战斗能力。
由此可见,传武并非是花架子。功夫无好坏,就看练的人精不精了。就好像一把枪,你不会玩的,子弹不知道会打到哪儿去,难道你就说这把枪没有杀伤力?
所以,秦舞阳并没有小瞧对手的意思,抱拳相待,然后道:“请!”
于文卓当先发难,脚下一点,身体急速扑上,当头一拳就打了过来,呼呼生风。
秦舞阳偏头闪过,于文卓随即变招横扫,在秦舞阳低头避开之后,冲着秦舞阳的脸口连着就是几拳,都被秦舞阳或推或挡应对过去。
于文卓既然身为武英级运动员,功夫自然不仅限于手上,几拳无果之后,使出了腿上功夫,或踢或扫或撩或踹,但秦舞阳身法灵动,尽皆闪开,于文卓打得兴起,使出了凌空腿法,秦舞阳低头闪过,于文卓脚刚落地,身子一矮,一个扫堂腿,正踢在秦舞阳的小腿上。
秦舞阳身体失衡,摔了下去,而就在他摔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单手撑地,腿顺势踢出,正好扫在了于文卓的脖子上,自己也借着这一股反作用力,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于文卓被一脚踢中,顿时脑子有些犯晕,后退几步,晃了晃脑袋,凝神看向了秦舞阳,轻视之心全无。
“再来。”于文卓甩了甩胳膊,忽然猛地向秦舞阳冲了过来,竟是凌空飞腿,这一脚如果踢中了,战斗也就结束了。
秦舞阳眼角一抽,原地起跳一个旋风腿,在避开于文卓来势的同时,这一脚也甩在了于文卓的胸前,于文卓的身体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绳圈上之后,跌落于地。
秦舞阳沉声道:“你没事吧?”
于文卓踉跄着爬了起来,站稳了脚跟之后,已经有些心生惧意,重新摆出架势,轻易就有些不敢出手了。
秦舞阳缓缓走到于文卓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摆出了一个拳击抱架,脚下步伐灵动,采取的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的战术,就等着于文卓先出招。
于文卓目光闪动,双拳一紧,已经动了真火。
这时,秦舞阳忽然一笑,道:“于馆长,不如到此为止吧,再打下去,可能就有点儿收不住了。”
其实这个场面,但凡有点儿眼色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谁更强一筹,到目前为止,秦舞阳并没有主动进攻,基本上都是于文卓率先发动,但结果就是遭到了两次重击,秦舞阳并没有趁胜追击。如果这不是擂台,而是生死搏杀,结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于文卓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冷道:“还没分出胜负呢。”
“于馆长,切磋而已,没必要。”秦舞阳一抱拳,摘下手套,翻身下了擂台。
秦立猛上前一步道:“哥。”
秦立猛以前也学过一段时间的散打,当然能看得出秦舞阳是手下留了情的,倒也光棍,当场兑现了承诺。
秦舞阳笑了笑:“服了?”
“服了。”秦立猛一本正经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哥。”
秦舞阳把目光投向了秦立歌,秦立歌迈着小碎步过了来,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哥。”
“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对吧?”秦舞阳把秦不渝也拉了过来,“以后你们好好相处,别干那些个煮豆燃豆萁的蠢事。”
秦立猛辩解道:“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