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着情分,你就不能让他难做了。我知道你事情多,但安全生产重于泰山,况且大会就要开了,稳字当头,可千万不能出事,犯政治错误,所以啊,我建议你还是要求相关职能部门,督促顺鑫整改。”林仲景徐徐深入地把话题引了过去,“不过据我所知,顺鑫的态度上有点问题啊。”
王佳国低头琢磨了一下,道:“顺鑫的隐患很严重吗?”
“如果不严重,也不会开罚单了。”
王佳国道:“顺鑫是赵书记引来的,据说张国良跟赵书记的私交不错。”
林仲景神情严肃道:“这就难怪了。秦舞阳汇报的时候,提到汉成同志给他打电话说情的事,他给顶了回去。刚刚我还批评他了,原则要坚持,但要注意方式方法,况且汉成同志还是领导,我有点儿替他担心啊。”
王佳国却是一笑:“老领导体恤下属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啊,不过秦舞阳,您就不必太过担心了。”
话题终于引上轨道了,林仲景身子微微一倾:“哦?怎么讲?”
王佳国犹豫了一下,道:“老领导,不是我不肯跟你说,只是法不传六耳,我也不能大嘴巴四处传扬。”
林仲景心头微微一凛,脸上却是带着笑道:“搞这么神秘,你呀就应该去保密局工作。”
王佳国笑了笑道:“他姓秦哦。”
林仲景立即就想到了秦大大,不由一愣,他觉得秦舞阳是有来头的,不过他真没把秦舞阳和秦励勉联系一块儿,失声道:“他是……”
“这是你猜的,我可没告诉你。”王佳国否认道。
林仲景得到肯定的答案,确实非常吃惊,手指不由在桌子上轻轻地弹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秦舞阳临走时说的那句话的含义,怪不得他提到自己的影响期呢,大太子的身份,确实在一下程度上可以影响到人事,也怪不得秦舞阳根本没有把赵汉成的招呼放在心上。
“佳国,你藏得也太深了些。”林仲景善意地埋怨道。
王佳国就笑:“我总不能逢人就说吧。”
林仲景拍了拍沙发扶手:“晚上要不要喝两杯?”
王佳国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林省长,你的酒量我可扛不住,带不带请外援的?”
“没问题。”
当着林仲景的面,王佳国打了个电话给秦舞阳:“晚上喝两杯,有没有空?”
秦舞阳刚到厅里,屁股还没坐稳呢,接到电话听到这一句,当场就笑了:“我要说没有空行不行?”
“不行。”
“那必须有空。”
王佳国当然不是大嘴巴。
作为秦舞阳昔日的领导,王佳国对他不仅很看好,也很认可,无论是能力还是为人,都没得话说,他把秦舞阳的背景透露给林仲景,就是要给秦舞阳提供资源。
背景不能没有,但也不是万能,如果秦舞阳烂泥扶不上墙,那肯定不行,但如果秦舞阳身边没有一帮人,肯定也不行。
能力,秦舞阳不缺。
背景,秦舞阳也不缺。
他缺少的是助力。
林仲景算是一个。
所以,这一晚,酒喝得很尽兴,本来秦舞阳是作为王佳国的外援过去的,结果,他把两人都撂倒了。
另一头。
组织部长岑丹的家里,赵汉成和岑丹的喝酒就没有这么大开大合了,如果说秦舞阳三人是狂风暴雨的话,那他们两个就是和风细雨。
小酒浅酌细品,菜肴也是精致已极。
“嫂子的手艺真是没话说。”赵汉成赞了一句,这倒不是拍马屁,确实是有感而发。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这句话我可一直记着呢。”岑丹的爱人以前是老师,退休之后就专注于家庭,把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条。
“嫂子,回头我让我家那口子也来跟你好好学学。”赵汉成开了句玩笑道,“嫂子,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一起喝两杯。”
赵汉成提了两瓶酒,但只喝了一瓶,桌子收完,岑丹的爱人就出去跳广场舞了,她知道赵汉成来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肯定是有事找自家老头子,所以把时间留给了他们。
岑丹拆了一包烟,两人在客厅里抽上了。
“老岑,我们配合好几年了,还是很默契的,能有你这样一个同事,我很欣慰啊。”赵汉成背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很是感慨。
岑丹笑了笑:“汉成书记,怎么突然间有这样的感慨?我老了,怀旧,你还早着呢。”
赵汉成哈哈一笑:“快六十的人了,还早什么呀,这些年经历的事多,看到的事也多,真是觉得人生如梦啊,就拿老邵来说吧,前些年多风光,现在呢,儿子判了个死,自己也中了风,连多年打拼的家族企业也改了姓,你说这人生有多无常?”
岑丹喟然一叹:“世事难料啊。想不到你也知道这事儿。”
赵汉成道:“我又不是瞎子聋子,听说跟秦舞阳有关,是秦舞阳一手干的。老岑,老邵是你多年的老朋友吧?秦舞阳把你老友搞成这样,在他提拔的事情上,你都没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