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丹目光闪动,半晌才道:“汉成,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赵汉成微微一笑,道:“老岑,我们可不仅仅在工作上是合作的关系啊。”
岑丹忽然道:“据我所知,你与秦舞阳没什么交集吧?”
“原因我不能跟你说,但方向上我们是一致的,这一点你勿庸置疑,不过很显然,你埋的这个雷短时间内爆不了,时机是创造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我想知道你的后手到底是什么。”
岑丹沉默了下来。
赵汉成没看错他。邵逸一家的遭遇,他不能接受。如果说邵玉楼只是判刑,如果说邵逸没有中风,如果说邵氏集团没有被人套走,岑丹还能觉得好一些,毕竟这些年邵玉楼干的这些事情上不了台面。
只是他没有想到秦舞阳的手段会如此狠辣,现在的邵家与被满门抄斩没什么区别,所以在他的心里早就埋下了一枚复仇的种子。
当然,这里面还有另一个因素,那就是邵逸老伴的恳求。
这个忙他一定要帮。
但怎么帮,岑丹并没有一个好的思路,他现在是组织部长,以前也做过纪委书记,做过地方的一把手,整人的手段他是有的,但是秦舞阳的情况有点特殊。
应急厅的工作跟他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去,而应急厅的分管副省长林仲景也不是什么善茬,另外夏吉成也很器重秦舞阳,所以他只能等着秦舞阳自己犯错,不过正如赵汉成所说,机会不是等出来的,安全生产这颗雷,可能爆,也可能不爆。
——并不是每一任应急厅厅.长都会出事。
而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六十了。
虽说副省级到六十五才正式退休,但六十岁是一道杠,到了这个年纪,以岑丹的位置意味着他已经没有再上去的机会,所以只能退居二线。
在任的时候都拿秦舞阳没有办法,那二线之后,可能就更难了。
岑丹任组织部长期间,门生不少,但能够遏制住秦舞阳的屈指可数,况且秦舞阳现在任应急厅一把手,脚下虽有雷,但手上的权力不小,此消彼长之下,想弄倒他就更难了。
过了好一阵子,岑丹才悠悠叹了口气道:“想扳倒秦舞阳的人不少,但那些人非死即残,而秦舞阳还活蹦乱跳的,我真没什么好办法。”
赵汉成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不过需要你再发挥一次余热。”
且说秦舞阳回了去,秦朗已经睡下了,陈杰还在客厅坐着,跟他女朋友发着消息,见秦舞阳开门,连忙拿了拖鞋给他换上。
秦舞阳一边换着拖鞋一边道:“你怎么还没睡?”
陈杰苦歪歪地道:“我也想啊,可是秦格格不让啊,她自己熬不住睡了,给我下了旨,让我等你回来。”
秦舞阳失笑道:“果然是件小棉袄,不枉我疼她。她胳膊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有个两三天就能痊愈了。”陈杰拧着眉头道,“阳哥,我听秦朗说,那个叫张媛媛的,还是有不少小动作。阳哥,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咱们不能老是指望学校看着孩子,万一哪天有个闪失,我想想都害怕。”
秦舞阳也拧起了眉头。
原以为他露出一鳞半爪的,张国良能有所收敛,但从他找赵汉成向自己施压来看,他还真是没有低头的意思。
其实秦舞阳不在乎他低不低头,他还没那个闲情逸致跟一个老板别劲,但问题在于,他容不得自己闺女受伤害,上次他已经够宽宏大量了,他绝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回。
“你有什么办法?”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阳哥,你和嫂子都是格斗高手,将门无犬女,我觉得有必要让秦朗也学点功夫防身。”
秦舞阳倒是没想到这个茬儿,或许在他看来,女孩就得有女孩的样子,像唐心这样的,这世上又能有几人?
抬头瞅了陈杰一眼,秦舞阳问道:“你这是先斩后奏吧?是不是已经开始教了?”
陈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就是教一点基础的,让她练练基本功。”
“这个点子不错,女孩子确实要学会保护自己,教她的事就交给你了,不过我提醒你,别教偏了。”
秦舞阳今晚喝了不少酒,神智虽然清醒,但喝下去的毕竟是五十三度的白酒,酒精在体内同样是要起作用的,尽管没醉,但是酒劲上来,该头晕的还是头晕,该体热的还是体热。
尤其是洗完澡之后,更是热到不行,于是空调开了一夜,带来的结果就是感冒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秦舞阳就觉得全身无力,而且还发了烧。
昏昏沉沉地到了办公室,硬扛了一上午,中午睡了一觉之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萎靡不振了。
拖着沉重的身体去了办公室,把白菊叫了过来,问她加强基层监管力量的莲花镇试点怎么样,白菊说目前正在组建,但由于人手的问题,其余工人人员到位了,不过编制还没有能够落实。
秦舞阳让她继续跟进,白菊见秦舞阳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儿感冒,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