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韩啸林有点儿尴尬,换了别的人,可能就要争辩几句了,但韩啸林的性格生性如此,只是苦笑了一声道:“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个弱点,但就是改不了,瞻前顾后,想得太多。”
“啸林,性格没有好坏之分,你也不用想太多。云窑的情况一直不理想,省.委省政府对云窑也非常重视,你性格上虽然淡定了一点,其实我知道你是有抱负的,也一心想扭转云窑这个局面,只是现实摆在这里。啸林,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包袱,去学习三个月,不是坏事,正好可以让你回顾总结一下得失。”
韩啸林笑了笑:“老领导,您放心,我没有思想包袱的。”
“那就好。省里对你和秦舞阳同志的配合还是非常肯定的,秦舞阳是有想法的人,不妨就让他试一试,成功了,你这个书记也有面子,失败了,对你也没有影响,你就安心去培训,你参加脱产培训之后,这三个月会由秦舞阳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在这个方面,你要支持他,一定要有大局观,明白吗?”
“谢谢老领导的关心,我的格局还没那么小,如果秦舞阳真能给云窑带来新变化,这也是我乐于见到的。”
“啸林啊,你记住一句话,合则两利,分,是不是两败不知道,但你肯定是败的,其实这些话我是不该说的,但你是我一手提上来的,我不想看到你走上歪路。”
这些话换了是别的人,金建华肯定是不会说的,也正是自己是他的学生,金建华才话把说的这么直白。
韩啸林感动道:“老师,谢谢您的关心,您放心,我知道好坏。”
“你别怪我婆婆妈妈的就好,啸林,加油,你的才华会得到施展的。离开这个漩涡,用旁观者的角度看待问题,你会有不同的发现和理解。”
韩啸林临学习之前,跟秦舞阳有一番推心置腹的讲话,虽然不是意兴阑珊,却有些交待后事的感觉,这让秦舞阳没来由地一阵萧索。
“老哥,你只是去培训,又不是调离,搞得这么伤春悲秋的,我都要掉眼泪了。”秦舞阳笑着道,“云窑还指望你掌舵呢。”
“行了吧你,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你用的吧?”韩啸林道,“我这人耳根子比较软,心也不够硬,有些事情明知道有问题,就是狠不下心来,严格来说,不算是合格的一把手,我真心希望三个月后的云窑有大变化。市政府那边你自己有了解,我就不多说了,市.委这边,因为我的缘故,庆国书记在纪检战线上没有太大的建树,这是一个切入点……”
韩啸林虽然心肠不硬,但目光老到,市.委的平衡之术用到了极致,所以云窑虽然发展不好,却也没曝出什么大娄子来,但有理由相信,秦舞阳主持工作的这三个月里,肯定会有雷霆的动作,比如解决形式主义的问题,一系列政策的出台,自然会有阻力,这个时候,纪委的作用就要体现出来了,而秦舞阳的雷霆手段一旦使出,势必会得罪不少人,云窑的政治形势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每一个人的特点,韩啸林没有藏私,将自己的了解一一讲给秦舞阳听。
秦舞阳肃然道:“老哥,你这么给我交底,那我也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个人是个直性子,做事大开大阖,考虑难免不周全,这三个月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谁都说不清楚,三个月后,可能还要你给我擦屁股呢。”
“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责无旁贷。”
秦舞阳哈哈一笑:“我俩性格互补,绝配。”
……
韩啸林赴中.央党校学习,秦舞阳临时主持全面工作,虽然不至于让人摔碎一地眼镜,但私下里都是议论纷纷。
秦舞阳是从省应急厅一把手调过来担任市长的,从级别上来说,市.委书记和市长一样,但是从任职上来说,秦舞阳直接任书记不合规矩,所以只能走这种迂回路线,先任市长,然后把书记挤走或者架空,主持个两年工作,顺势扶正。
经过这几年的时间,大家对韩啸林这位书记的风格都摸得很透,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情况下没事,但现在秦舞阳主持工作,会不会还是这样,真的很难说,于是有些人就暗自嘀咕了起来。
有人愁,就有人欢喜。
云窑也不是所有的干部都在躺平,客观的说,哪儿都有躺平的干部,哪儿也都有要干一番事业的人,新领导会不会带来新气象,那些想干事的人也在观望。
秦舞阳也知道,大家都在观望,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秦舞阳的第一个动作不是针对基层,而是在常委中间实施了。
这是秦舞阳主持工作后召开的第一个常委会,也是民主生活会。
以前的民主生活会,虽然也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虽然也照镜子、红红脸、出出汗,但都是浅尝辄止,从不深入,但这一次,秦舞阳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人觉得今天的味道不对。
“同志们,形式主义是一直亟待解决的问题,要想摒弃形式主义的作风,就需要从我们领导干部带头做起,所以应啸林同志的委托,今天这个主题为‘自我剖析’的民主生活会,坚决不搞形式主义,希望大家严肃对待。”秦舞阳沉声道,“啸林书记在中.央党校脱产培训,经征得他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