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忠华敲了敲门,探出半个头道:“秦市长,萧市长来了。”
“让他进来。”
以前,彭忠华还是很自负的,认为自己怀才不遇,才被白白耽误了几年,但这段时间跟着秦舞阳,他才发现,自己那点骄傲和自负,在秦舞阳面前简直一文不值。
彭忠华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官员的愿望就是晋升,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已,即使是秦舞阳,在他看来,所做的努力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增加政治砝码,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对秦舞阳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这个秦市长还真不是为了自己的升迁,因为到目前为止,秦舞阳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在吃力不讨好。
云窑,经济落后,但并不是太影响官员晋升,就像前任的书记市长,不一样市长提书记,书记提副省么,秦舞阳这个来头不简单的市长,他也完全可以这么做。
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干部,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四海为家是常事,所以,云窑是不是能发展得起来,严格来说,跟秦舞阳的关系不大,而且秦舞阳为之付出的努力,也有极大可能在短时间内看不到效果,比如说对园区的规划、对园区基建的进一步完善,再比如整治形式主义,对他的帮助并不大,完全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秦舞阳一直在为之付出。
彭忠华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现在多努力一些,多付出一些,那云窑发展的时间可能就会缩短一些,老百姓可能就会早一天富裕起来。
这句话不是秦舞阳对彭忠华说的,也不是对下属更不是对领导说的,而是秦舞阳在跟一个女人打电话时这么说的,听得出来,这是朋友之间的交流,所以这时秦舞阳的话是真诚的。
彭忠华是在那一刻对秦舞阳彻底死心塌地的。
而死心塌地带来的直接体现,是他一直没有放弃对周道义下落的调查。
“周道义那边还是没什么进展,不过对满朝军的调查有了些小发现。”
萧樯这段时间主要还是围绕修桥案展开调查,不过他一直在外围进行秘密的调查,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动用市局的警力,而是自己一个人走访了不少人。
满朝军在江北并不出名,但是在东江省却是带有耀眼光环的明星企业家,所成立的盛世集团旗下产业涉及到方方面面。
萧樯虽然牛逼,但手还伸不到东江去,通过走访发现,满朝军的儿子满明辉就是个*公子哥,成立了一个影视公司,拍了不少作品,但没有一部出过高票房,跟不少二三线的女明星和嫩模有绯闻,出入身边全是保镖,身边有个叫许昌的年轻人,是淳安极其有名的道人上物。
秦舞阳听了萧樯的解释,反问了一句:“我就问你一句,这些有没有价值?”
“现在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谁知道以后有没有用呢?”
秦舞阳道:“萧樯,我要你查的是周道义的背后是谁在威胁他,与浮桥被拆案有什么关联,你给我查起了满朝军和他儿子。”
“谁敢说他们跟浮桥案没有关系?”
“好,你告诉我,有什么关系?”
“暂时还不知道。”
这时,彭忠华弱弱地说了一句:“秦市长,萧市长,我这儿倒是有一条线索。”
二人不由看向了彭忠华。
彭忠华道:“前两天我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说周末会在市里搞一个同学聚会。周道义的儿子叫周善华,以前跟我们是高中的同学,高中毕业之后就外出打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如果能有他的消息,或许能找得到周道义。”
“这是个路子。”秦舞阳道,“忠华,如果能找得到,我给你记一大功。”
彭忠华点头道:“本来我是没打算答应的,那我现在就去联系。”
看着彭忠华出了去,萧樯低声道:“你这个秘书挺有心眼的啊,他不会不知道你要找周道义吧?”
“你呀,受不了你。”
萧樯嘿嘿一笑道:“老大,其实这个事情到目前为止也没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和后果,你这么像条疯狗似的穷追不舍,有点浪费警.察资源哦。”
“冲你这句话,扣五十斤茶叶。”
“别别,我嘴贱,说着玩呢,你别当真。”
秦舞阳这才道:“这件事情有蹊跷,如果后面真没什么原因,那也就罢了,但如果真有什么人为的因素在内,那周道义的委屈我来替他解决。”
“你整忙,我看你啊就是闲的。”萧樯点了根烟道,“不过好歹有了点眉目,先找到周善华再说吧。”
且说彭忠华打了个电话给他的同学。
这同学叫茆迎春,在市发改委某处室任处长。彭忠华刚来市里的时候,他嘘寒问暖的,后来彭忠华被打入冷宫,到政研室就再没见他打过一回电话,连微.信都拉黑了,这次再度联系上彭忠华,应该是因为彭忠华做了市长秘书,而且这个市长还大有纂了书记的权的可能性,所以茆迎春才又跟彭忠华联系上了。
也正是彭忠华看穿了茆迎春的心思,才不想去参加同学聚会的原因,不过现在另有任务在身,彭忠华便回了个电话给茆迎春:“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