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忠华淡淡一笑道:“袁书记,这个我还真不清楚,秦市长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左右散会,您先等一会儿。”
袁家康自然也没指望彭忠华能透露出点儿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事实上,他心里很清楚,多半是跟河沙盗采有关,只是不知道秦舞阳会跟自己说些什么来。
虽然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袁家康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忐忑不安,为了缓解这个忧虑,袁家康没话找话地跟彭忠华聊了起来。
“忠华,你可是从三河县出来的,也是三河人,在三河的发展上,你可得跟秦市长多吹吹风,多倾斜一些啊。”
彭忠华又是一笑:“袁书记,您可太抬举我了,我就是秦市长身边的秘书之一,本本分分地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不敢有半分的逾矩之处,而且秦市长最讨厌的就是这样。”
彭忠华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顺带着还附了一句:“袁书记,您喝茶,我有点工作要忙。”
看着忙碌的彭忠华,袁家康也只能干坐着等着。
好在秦舞阳并没有让他等多久,下班前十分钟,秦舞阳堪堪回了办公室,经过彭忠华的办公室时,一眼就看到了袁家康,用手指磕了一下门,转身就进了办公室。
袁家康连忙跟过去,反手将门关上,微躬着腰道:“秦市长,您找我?”
“先坐吧。”秦舞阳摆了摆手,看着袁家康道,“家康书记,我就开门见山,不跟你兜圈子了,找你来是为了一件事。在三河县的河沟盗采案中,有一条关于你儿子袁小飞的线索,需要找他核实一下,不过现在联系不上他。本来呢,萧樯同志准备直接找你的,我给拦了下来,先跟你聊聊。”
“跟我儿子有关?不可能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袁家康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儿,摸出手机,调出了袁小飞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还开了免提,毫无悬念,话筒里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关机?”袁家康嘀咕道,“我打我儿媳妇的电话。”
结果自然也是关机。
袁家康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讷讷道:“秦市长,他们都……都联系不上了。”
“真联系不上?他可是你儿子啊。”
“秦市长,我是真联系不上,刚刚您也看到了,他们的手机都关了,除此之外,我真没有他们别的联系方式。”
秦舞阳看着他的表演,淡淡道:“家康书记,他们选择了关机玩失踪,是不是证明他们跟河沙盗采有关,而且关系还不浅?”
袁家康苦笑道:“秦市长,这个我真不清楚。我承认,在河沙盗采案上,我确实要承担失察之责,我愿意接受组织上对我的处理,同时,我也向您表个态,我会主动寻找小飞,一旦有他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向组织上汇报,让他配合组织上的调查。”
秦舞阳点了点头:“他是你儿子,爱子之心人皆有之,但他如果犯了错甚至于犯了法,你的脑子可一定要清醒,别做糊涂事。”
“一定一定。”
出了秦舞阳的办公室,袁家康吁出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动作快,让袁小飞早点逃了,而且让他别跟自己联系,否则麻烦就大了。
而秦舞阳自然不相信袁家康的话,但他不承认,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办法。
天公作美。
过年之后,降雨不多,所以溜子河内没什么水,不少地方都露出了河床,按照供述,很快确定了马二被沉尸的地方,没费太多的工夫,马二的尸骨就被挖了出来。
马二被装在一个用多道铁丝缠着的麻袋里,找出来的时候,只剩一堆骨头了,通过DNA的检验,确认了他就是绰号马二的马东。
此案由盗采河沙转为命案,加上目击者的供述,基本上已经确定袁小飞就是凶手,那么接下来就是对袁小飞实施抓捕。
萧樯很头疼,大数据的比对没有任何的收获,没有消费信息,没有出行信息,名下的资产也没有任何动静,至于手机卡的定位,自然也毛用没有,袁小飞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袁小飞的下落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省内隐藏,不过萧樯判断,这种可能性不大,袁小飞这样的人过惯了逍遥自在的生活,你让他在市里隐姓埋名深居简出,理论上虽然行得通,但这样的日子要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而且公安局已经向全社会公开通缉,哪怕袁小飞藏得再深,也有被人发现的一天,所以萧樯否定了他还在省内的可能性。
而第二种可能就是已经不在省内。这个范围就比较广了,分为国内和国外。
在国内其实与在省内的情况相似,生活就离不开消费,离不开出行,这方面的线索一点都没有,所以此刻纠结于他在国内还是国外意义不大。
秦舞阳指出了一个切入点,就是袁小飞是通过什么途径离开的。
飞机、火车都没有,那就只能是自驾,但从调取的监控来看,没有他任何的出行信息,而且他名下的车辆也在淳安,也就是说,有人协助袁小飞离开,只要找到那个协助袁小飞离开的人,那袁小飞的下落自然不是问题。
有了这个方向,虽然通过对袁家康手机监控的过程没有发现袁小飞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