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并不复杂,但很麻烦,如果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冯家父女铁定会落一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秦舞阳分析过,此案归根结底是一个理与法的碰撞,那么别说市检察院、法院了,哪怕是省两院,可能也是会选择维护法律,哪怕在此案中没有一个受害人,但法律尊严不受践踏。
可能会有人说,无视法律或者钻法律的空子比比皆是,但问题在于那些事情没有上得台面,一旦大白于.天下,那么任谁也没有办法。
所以秦舞阳觉得还得到京都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或者指点一下疏通之法。
周五,秦舞阳把媛媛托付给彭忠华,自己乘机去了一趟京都。
秦舞阳虽然贵为天子,但到了京都,他的眼前也是一抹黑,当然,他可以直接去找老秦,但这是最后一步了,在此之前,必须取得专业人士的意见,要说谁的手脚能通天,向南这小子还是比较强悍的。
一下飞机,秦舞阳就打了个电话给向南:“情况怎么样?”
在秦舞阳出发之前,他就和向南联系过,把这事跟他说了,让他事先安排。
向南的效率很高,告诉秦舞阳,人已经联系好了,找的是高院审判庭的一位经验非常丰富的副庭长,已经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秦舞阳说了声牛逼,打了辆出租车,按照向南给的地址过了去。
一个多小时后,在一个咖啡厅见到了这位副庭长。
也不知道向南说了些什么,这位副庭长很客气,自我介绍叫杨兆刚,随后问道:“向总大概跟我说了一下情况,但具体的细节我不是太了解,需要向秦市长作更多的了解才行。”
秦舞阳详细地把情况介绍了一下,杨兆刚听得很仔细,不时也会问上一两句,等到秦舞阳说完,他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轻咳了一声道:“秦市长,这个案子还是比较棘手的,走公诉程序几乎是必然的,理由就是当事人未经许可制售药品,定性为假药,不过这个案子比较特殊,第一,没有受害人,经当事人治疗的病人没有一例死亡,恰恰相反,有好转的,有治愈的,这与我们想像中的假药大相径庭,这是个优势。第二,当事人多份药方入选《国医年鉴》,这个方面也可以做点文章,牵强附会的说,这也算是一种备案和许可。第三,说到底,这并不完全是理与法的碰撞,而是西医与中医的碰撞,也就是说,西医的那一套标准是否适用于中医,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说到这儿,杨兆刚抿了一口咖啡,接着道:“秦市长,恕我直言,现在西医与中医的理念碰撞非常厉害,而且中医处于劣势,这个案子受到庭外因素的影响可能会很大,刚刚我所说的这三点优势,并不能完全为当事人脱罪,最多也就是在庭审的时候作为从轻处理的理由,真要想翻盘,除了要找一个资深的律师之外,还需要利用舆论的力量,毕竟有几百名患者需要治疗,毕竟他们得到的治疗效果是非常好的,有时候,法不外乎人情的潜台词就是民意不可违啊。”
向南这时也道:“这事现在上了热搜,主要还是治死百人这个词,如果能正视听,再有患者呼声的话,天平可能会相相反的方向倾斜了。”
秦舞阳致谢道:“杨庭长,很感谢你的建议啊。”
杨兆刚笑着道:“大家都是朋友,我也没有做什么,谢就不必了,不过我很想问一句,秦市长如此不遗余力地奔走,为的是什么?”
秦舞阳思索了一下,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而已,如果仁济堂是一个卖假药的犯罪机构,那好办多了,但如果他真是一个治病救人的纯医学机构,为什么不能让他造福于人呢?”
“可是,这是一个个烫手山芋。”
“有些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
与杨兆刚分开,向南勾着秦舞阳的肩膀道:“阳哥,我觉得吧,这事你有点吃力不讨好,不错,你是为了老百姓,可是我问你,老百姓的力量能有多大?除了搞点联名信之外,还能搞什么?如果这个案子姓冯的赢了,那意味着中医不用再吃西药那一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颠覆,更意味着动了某些人利益的大蛋糕,你会被讨伐的。”
秦舞阳淡淡一笑:“谁的讨伐?所谓的专家吗?”
向南一声苦笑道:“你是站在了整个西医的对立面。”
好不容易来一趟京都,那自然是要跟家人好好聚一聚的,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想跟父亲讨论一下,便打了父亲的私人电话,老秦很忙,说晚上能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会让人去接他过去。
回到家,唐心正在忙活,秦唐见了秦舞阳,如果老鼠见了猫,乖的一逼,躲在自己的小房间专心地写起了作业,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多久,慕容洛也来了,秦舞阳注意到她的脸色似乎不是太好,很关心地问及她的身体,慕容洛说没事,扔下包,就去看孙子去了。
唐心知道秦舞阳是为了仁济堂的事情回来的,问他了解的情况怎么样,秦舞阳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正聊着,忽然听到秦唐在房间里发出了惊叫声,夫妻二人连忙奔过去,就看到慕容洛摔倒在地,手捂着胃,满头大汗,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