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柏平在市里没有停留多久,车队便往高坡县而去,韩啸林没有陪同,由秦舞阳随行,叮嘱他做好相应的一切工作。
警车打头开道,秦舞阳的车随其后,然后是红旗及考司特一行,队伍也算浩荡。
不到一个小时,车便已到了高坡,景聪霄翘首以待,只不过车子并没有在县政府停留,竟是径直去了高坡岭。
景聪霄发消息给秦舞阳,问现在什么情况,秦舞阳回复说,人家是来怀旧的,又不认识你,你该干嘛干嘛,晚上如果留在高坡吃饭休息,届时可能会有机会跟冷柏平见上一面。
后面的话秦舞阳没说,那就是见了也是白见,人家就是来玩的,你腆着脸凑上去见一面,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秦舞阳二度来到高坡岭,在这一片绵延数千里的茫茫大山丛林之中,藏着暮年多少的悲壮故事,秦舞阳不得而知,但这些既然还有兵工厂的存在,那自然有它存在的意义。
各个要道都有警力或明或暗的把守着,冷柏平心里有数,秦舞阳也是心里有数,其实很多时候,这些只是做做样子,做的人表示一个态度,被保护的人也享受一个安心的态度,彼此心照不宣。
到了高坡岭,秦舞阳并没有随身陪同,区区一个厅级干部,还入不得一位副国级的领导法眼,哪怕他已经退休了。
秦舞阳也懒得和他套近乎,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项再寻常不过的接待任务罢了,要说接待对象有多牛逼,难道还比他老爸、老丈人还要牛逼?
不过秦舞阳这段时间一直忙着项目的事情,确实累得够呛,今天的陪同就当是给自己放一个假了,所以在下了车之后,他缀在后面,晃晃悠悠地欣赏着高坡岭的风景来。
七月盛夏,天气炎热,但进了高坡岭之后,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完全将那份炎热隔绝在外,完全就是一个避暑胜地。
可惜了,这里有军事基地,否则真可以好好做做文章,不过秦大大说了,不能以牺牲环境的代价换取经济上的发展,或许兵工厂的存在才使这里的自然风貌得以完好的保存吧。
冷柏平坐在景观车上,在前面缓缓行着,也不说话,似乎是在追忆着曾经在高坡的青涩岁月。
秦舞阳跟在后面,也是拿着手机,不时地这儿拍拍那儿照照,自有一番惬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便到了兵工厂设置的高墙之下。
车子停下,冷柏平望着那堵高墙,若有所忆,忽然向身边的庄欣怡低声说了几句话。
就见庄欣怡大声道:“秦市长,麻烦你过来一趟。”
秦舞阳听得唤声,连忙过去,庄欣怡道:“老书记问你这儿的兵工厂是不是还在。”
秦舞阳点头道:“在的。”
冷柏平这时才正眼看了一下秦舞阳:“小秦市长,我在高坡工作的时候,兵工厂里有我的熟人,能不能帮我问问?”
秦舞阳道:“不知道那位熟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孙志高,曾经是兵工厂的厂长。”
“行,我来问问。”
说罢,秦舞阳打了个电话给孙立。
孙立正在忙活着,这一回秦不渝给了他一笔大单,这里的大,指的不仅仅是数量的大,还有涉密规格之大,生产的是肩式火箭筒发射器上的弹簧,活比较精细,而且很重要。
在接下这笔单子的时候,孙立还签了保密协议,可见其重要性。所以在生产的时候,孙立订了规矩,所有参与生产的工作人员,在交货之前,不得与外界有任何的接触,所有的通讯工具全部上交,所有的行动必须两人以上,不得单独行动,哪怕上个厕所,也得有人陪着。
接到秦舞阳的电话,孙立从车间出了来,叮嘱副厂长赵全文盯紧了,然后才接了电话,露出一副笑脸道:“秦市长,有什么指示?”
秦舞阳笑着道:“跟你打听一个人。”
孙立一愣道:“谁?”
“孙志高。”
孙立又是一愣:“打听他干嘛?”
听孙立这么说,秦舞阳就知道有谱了,道:“你别问那么多了,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孙立犹豫了一下,道:“他是我爸。”
秦舞阳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就听孙立接着道:“想见我爸,不可能了,因为我爸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秦舞阳把这个情况转告了冷柏平,冷柏平如遭雷击,双眼就闪现出一抹泪花儿来。
秦舞阳道:“老书记,刚刚我问的就是你那位老友的儿子。”
冷柏平道:“我……能不能见见他?”
秦舞阳道:“这个得看看他的意思,我再问一下吧。”
电话并没有挂,秦舞阳表达了这么个意思来,孙志高去世的时候,孙立年纪还小,对冷柏平一点印象都没有,便跟秦舞阳说,接了个大活,全厂子都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怕是走不开。
冷柏平听的清楚,道:“那我能进去看看吗?”
孙立也听到了,很是为难地跟秦舞阳说:“这个……秦市长,你是知道的,兵工厂的保密级别还是很高的,闲杂人等……”
秦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