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抢救室门前,秦舞阳已经到了一个多小时,抢救仍然在进行之中。
季朝阳的爱人许允一脸的悲痛,整个人都蜷缩在长椅上,他女儿季昀也是一脸的焦急和担心,秦舞阳该劝的都已经劝了,事实上,大家都在等抢救的结果,只要抢救室的门没打开,心就一直悬着,但同时还留有一丝希望。
根据秦舞阳的认知,季朝阳出现生命危险的可能性不是太大,毕竟是脑溢血,发现得比较及时,只要抢救及时有效,生还的概率还是比较高的,但头疼的是留下的后遗症,或轻或重,这就得凭运气看老天的安排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打开,从医生的神情来看,手术还算成功。
季朝阳的老婆女儿涌了上去,问医生的情况,医生说病人送来的比较及时,抢救也比较成功,不过危险期还没有度过,病人仍处于昏迷之中,现在就看他的身体素质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了,只要度过危险期,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也要等到他清醒再说。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脑溢血的情况,主要还是病人的工作压力太大,而且连着熬夜、大量抽烟,这些都是诱因。
秦舞阳听在耳里,忽然觉得很惭愧,会不会是自己给季朝阳的压力太大了。
看着季朝阳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秦舞阳安慰道:“嫂子,老季吉人自有天相,好人会有好报的。”
许允哀伤地道:“秦书记,托您吉言,唉,这样也好,以前啊,朝阳一直压力都很大,我劝过他,让他别太拼,可他是个实诚人,这一次如果命大,正好能休养休养。秦书记,我想拜托您一下,如果朝阳能够挺过这一关,您就让他二线吧,他辛苦了这么多年,咱们不指望飞黄腾达,起码能留个人在吧。”
秦舞阳的鼻子有些酸,拍了拍许允的手背道:“嫂子,好好照顾老季,虽然我跟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们一见如故,有什么困难和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季朝阳倒下了,但手头的案件还要继续,次日一早上班,秦舞阳将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余飞叫到了办公室,让他继续承办这个案件。
余飞立马接手,不过从他的态度来看,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秦舞阳估计这个案子再这么按部就班地查下去有点儿悬了。
格列敲了门进来,汇报说常委们关于如何促进与少数民族关系的意见已经都汇总好了,秦舞阳让他拿过来看看。
格列将汇总材料拿了过来,放在案头,见秦舞阳忧心忡忡,知道他还在为灵空寺的案子发愁。
这个事情基本上都是秦舞阳和季朝阳一对一联系,不过格列是他随身的秘书,耳濡目染之下,也大体知道些情况,便道:“书记,我有个情况,不知道对灵空寺的案子有没有帮助。”
秦舞阳眉头一扬,道:“说说看。”
“李宏伟有一个小弟,叫牛强,是我的发小,听牛强说,他跟李宏伟是拜把子兄弟,可能会知道些情况。不过……”格列犹豫着道,“我不建议公安部门介入。”
秦舞阳问道:“为什么?”
“警.察与混混本身就是天敌,而且季市长现在这个情况,公安局群龙无首,有个风吹草动的,会不会宣扬出去,也不是太确定。”
秦舞阳明白格列的担心,想了想,道:“你把牛强的详细情况给我说说。”
原本秦舞阳是想让格列去接触一下牛强的,但考虑了一下觉得不是太妥当,如果这事里面牛强也有份,格列露面反而不好,搞不好还格列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
看着格列留下的牛强的照片、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秦舞阳抽着烟,轻轻敲击着手指,在考虑这事该交给谁去办。
他刚来光明十来天,整个市里他还真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包括秘书长温朵娜,本来想着张三的,但张三的到来是为了办另一件事,不是太想占用他的精力,于是他就想到了昨晚才到的丁聪。
丁聪的来历无勿赘述,手段也有,不过他也是只身前来,把这个事交给他,似乎有点儿赶鸭子上架了,但除了他之外,还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犹豫了好一阵子,秦舞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聪哥,我要查一个人,是社会上的,可能会比较危险,公安局那边我没什么可信任的人,这个事准备交给你,你能办就办,不能办直接说,我再想办法。”
丁聪淡淡道:“兄弟,我来光明就是给你办事的。”
……
光明市虽然经济落后,但并不影响一些娱乐产业的发展,甚至是畸形发展,每到夜色降临,白天看不到的各路牛鬼蛇神就露了面,开始了他们夜生活的两步曲——喝酒、娱乐。
牛强也是其中的一分子,不过他混的一般,都是小打小闹,不是什么黑道大佬,充其量也就是个提不上手的混混,处于混混界的底层。
所以他们进不了大酒店,也玩不起高消费,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喝个五六分醉,去桑个拿捏个脚,找技师打一炮,用牛强的话来说,反正就是日个逼,再高档那逼又不是镶钻的,不花那个冤枉钱,灯一关,眼一闭,干就完了。
牛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