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约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不过满明辉四点半就到了。
这是遵守时间的美德,不过满明辉显然也是个官场雏儿,市.委书记的时间是很宝贵的,约了五点,那证明五点之前还有别的安排,所以他只能等着,而且是在秦舞阳办公室外等着。
四点五十六分,秦舞阳露面了。
满明辉的态度很端正,立马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地道:“秦书记您好。”
秦舞阳在云窑的时候,因为项目的事情,他曾经见过两次满明辉,不过印象并不深,满明辉主动自我介绍,秦舞阳便想起来了,点了点头道:“来了有一会儿了吧?”
“没有没有,刚到一小会儿。”
“进来说吧。”
进了办公室,满明辉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
他本不是什么乖巧的主儿,不过来之前老父声色俱厉地告诫他,一定要摆正姿态,千万别得罪秦舞阳这尊大神。
秦舞阳道:“你来是为了满意集团审计的事情吧?”
“是,是,秦书记,我父亲做了心脏移植手术,还在休养中,来不了,所以按照我父亲的意思,我主动向您坦白问题。”
秦舞阳道:“坦白问题?好啊,你说说。”
满明辉说了一堆铺垫的主客观因素的话之后,才报出了满意集团偷漏税的大约数字,估计在三个多亿。
秦舞阳的神情就严肃了起来:“满总,这可不是个小数字啊。”
满明辉道:“秦书记,三个多亿对于满意集团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数目,也就是一些项目的初步启动资金,我们并没有主观上偷税漏税的想法,确实是工作上的疏忽。”
秦舞阳笑了起来:“满意集团真的挺了不起的,这三个多亿是一年的还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
满明辉愣了一下,有些不是太明白秦舞阳的意思了,感觉他胃口很大,三个多亿都满足不了他啊。
“这个我得回去查一查往年的账了,我也是因为我父亲身体不好才参与到公司的管理中的,以前我都没在公司。”
秦舞阳道:“满总,既然查,那肯定会查得很严很细,满意集团的情况很严重啊,光是这三个多亿就够入刑了啊。”
满明辉连忙道:“秦书记,我们真不是故意这么干的,也愿意把税款补上。”
秦舞阳严肃道:“满总,我觉得还是先把数额弄清楚再说吧。”
满明辉就是个纨绔,被秦舞阳拿话一堵,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心里不免有些气往上冲,不过来之前老父千叮万嘱,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要跟秦舞阳正面起冲突,所以只能把气压在心里,起身道:“好的,我一定安排秦书记的指示办。”
秦舞阳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
满明辉知道自己分量不够,见面的时间也已到了,便唱了个诺先行告退。
他这边一走,格列便进来收拾满明辉留下来的水杯以及烟灰缸,秦舞阳忽然道:“格列,你先别忙活,给我出出主意。”
格列放下手中的纸杯,站到了秦舞阳的桌子前道:“书记,什么事?”
“满意集团偷税漏税的事情,我有点儿为难,你说说该怎么办。”秦舞阳把刚刚满明辉说偷漏税三个多亿的事情说了之后,带着着考量的意味儿看着格列道。
格列考虑了一下,道:“书记,这得要看您的初衷是什么。”
“你觉得我的初衷是什么?”
格列便道:“光明市的财政收入来源不多,虽然不至于到入不敷出的地步,但是可用资金不多,如果再搞一些民生工程的话,那就更加捉襟见肘了,所以我斗胆猜一下书记的意图,目的还是为了搞钱。”
秦舞阳笑着道:“你继续说。”
格列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说:“从这个意图出发的话,光是把税金补齐恐怕还达不到这个目的。”
“哦?”
“税款是要进国库的,财政也只能分到一部分,并不是全额。”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
“数额重大,这可是刑事案件了,一旦立案,满意集团要付出的就不仅仅是金钱的代价,还有人要面临很长的牢狱之灾,从这个角度切入的话,让满意集团在补足税金的同时,交上个五倍八倍的罚金到市财政,我想,以满意集团的身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秦舞阳道:“这么做会不会有麻烦?”
格列道:“在光明,就是您说了算,况且,这钱又没进您私人的口袋,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满意集团在光明历来已久,在省里的关系很硬,如果按法律办事,您肯定会接到很多的说情电话,那您是给面子还是不给面子?反而让您进退两难,倒不如罚钱了事。”
秦舞阳琢磨了一会儿,道:“是这个理。格列,这个事就交给你去办。”
格列没有推脱,道:“好,我试试。”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格列就琢磨起这事儿来。
事实上,客来小镇事件之后,格列的心里就有些摸不着底,不知道秦舞阳有没有对自己生疑,而传来的消息是,温朵娜和萨迪克下落不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