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市的副市长一共有七位,此时坐在冯殿文办公室的全部都在,作为副市长中的翘楚,冯殿文去秦舞阳的办公室打头阵,摸摸这位新上任者的脾性。
“看不出来。”冯殿文考虑周三,还是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万市长,你以前跟秦市长打过交道,要不你说说秦市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万春阳苦笑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其实我不比你们了解得更多。秦市长在光明任书记的时候,去曹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并不太多,他在光明的事迹各位应该都很清楚。从工作能力上来说,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西伊动这个组织在咱们北江盘踞了多少年,大家都知道,历届政府都拿它没办法,但在秦市长手里,他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把西伊动连根拔起,无论是能力还是魄力都是首屈一指的,至于抓发展,光明用了一年的时间,已经摆脱了后三位,虽然这并不是靠他的一己之力,但作为掌舵者,方向感还是很准的。”
“这是我对他的了解,别的方面我就不太清楚了。”
说完,万春阳点了根烟抽上了,其实他还是有所保留的,说的都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关于秦舞阳的政治斗争能力,他则是没有妄言,事实上,能够以四十多岁的年龄走到副省级的岗位上来,这种人的斗争经验又怎么可能差?
当然,这些话万春阳不可能去说,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别看所有的副市长都坐在这个办公室里,但也并非就是铁板一块,市.委和市政府同样也不是那么泾渭分明。
市.委那边有没有人支持秦舞阳不知道,但在政府这边,也有靠拢原福年的人,所以在坐的几人能够集中在万春阳的办公室里,心态各异,有的是想了解秦舞阳的性格从而投其所好,有的则是帮原福年收集情报,有的则是在分析是不是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
见万春阳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他人自然更是无言以对了。
冯殿文沉声道:“诸位交待的事情我已经去做了,但奈何秦市长古井不波,大家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对了,下午要开市长办公会。这是秦市长的第一个会议,大家还是准备一下比较好,原书记咱们得罪不起,秦市长咱们同样怠慢不得。”
众人皆散,万春阳却是没有走,这是冯殿文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留下来。
冯殿文知道万春阳肯定有所保留,事实上,他比其他几位副市长要更为关.注秦舞阳。
骆泰金任市长的时候,说好听点他叫无欲无求,说难听点,就是窝窝囊囊,所以市政府这一块在一定程度上显得比较低迷,工作上也是得过且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别人怎么样,冯殿文管不着,也轮不着他去操这个心,他关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才特么能把常务的帽子给摘了,市长他是不想了,副厅到副省,那是傻子才去想的事,可再不济,上个副.书记也不错,如果能跳出万金,到别的市做个市长或者更牛逼一点当个书记,也比在这儿做个龟孙子要强啊。
有一点是事实存在的。
即便骆泰金在任时,一切唯原福年马首是瞻,但政府就是政府,党委就是党委,自己这个常务副市长,真的摸不到原福年的屁股,从而也无法进入原福年的视线,当然,如果真强行贴上去,也不是没有机会,但问题在于,万金风平浪静,自己像条哈巴狗似的贴上去,根本体现不出来任何的作用,所以一直以来,冯殿文表现出来的姿态可以用“安分”来形容。
秦舞阳的到来,给冯殿文的心脏打了一剂强心针。
眼界,是由高度决定的,但有时候也未必全是如此。
冯殿文敏锐地察觉到,秦舞阳的到来,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正常的人事提拔,而今天的见面会上,林省长的出现和介绍,更是加深了他这种感觉。眼看着自己的年纪一年年增长,再这么下去的话,那可能将终老于此了。
他必须得搏一搏,或许单车就会变摩托,原福年那边靠不上,那就靠秦舞阳,希望通过秦舞阳这条线进入林仲景的视野,当然,苗一飞会是更好的选择,奈何自己没这个福分,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春阳,这儿就咱们两个人,有些话你可以说了。”冯殿文对万春阳还是比较照顾的,毕竟是曹书记的贴身秘书,只是没想到曹书记走的那么快,当时还大呼失策,现在看来,当初的曹向东和苗一飞都把自己的秘书放到万金,完全是一种斗争的延续啊。
万春阳就笑:“冯市长,你也真是太高看我了。是,我曾经是曹书记的秘书,人称省.委一秘,但再怎么样,也就是一秘书,失去了这个身份,我什么都不是,别说市.委一把手了,有的副市长都不带正眼看我的,我跟秦市长真没多少交集。”
冯殿文沉吟了一下,道:“我不是问你这个,而是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一听这话,万春阳也沉默了下来。
当初和王霄一起放到万金,两人的情况基本差不多,但曹向东离开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而这个变化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就能看得出来了。
万春阳仍然是副市长,而在今年,王霄这位政法委书记顺利入常,成为了十一位之一,排名还不低,相比之下,自己就显得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