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了几天,倒也相安无事,原福年按兵不动,没有出招,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秦舞阳也乐得清闲。
他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刚到万金的那两天里,部门一把手过来汇报工作的寥寥无几,但这两天,人逐渐多了起来,不过秦舞阳没鸟他们,特么的,一开始就观望,见原福年没什么动作,这才想起自己这个市长,怎么的?不拿市长当干部呗,想屁吃呢?
所以秦舞阳也没给他们什么好脸子,公事公办,我不介意你们不拿老子当一回事,但你特么把工作给我干好了,不然老子也不介意霍霍你。
一时之间,秦黑脸的名号不迳而走,秦舞阳听了也只是冷然一笑,知道怕就好。
万春阳很郁闷,酒厂的第三次竞拍毫无悬念地流标,在此期间,万春阳也想了不少办法,找了不少以前有过接触的老板,但一看那个条件,个个都是望而却步,上百亿,这不是开玩笑么,有这个钱,到哪里搞个房地产不赚得冒油?
跑到秦舞阳这儿来汇报,秦舞阳让他不要想太多,这事本来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原福年也怪不到他头上来。
秦舞阳这么一说,万春阳才放下了些心来。
没两天,原福年召开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副市长均有列席。
在得到这个通知的时候,秦舞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常委会的议题,一般在上会之前都要通个气,达成一致意见,达不成的会在会上投票表决,但原福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通知召开常委会,秦舞阳知道他这是在摆一把手的威风。
这也难怪,省.委副.书记兼市.委书记,无上权威,但这么做,无疑是没把秦舞阳当回事了。
在秦舞阳看来,原福年这不是在彰显主权,因为这本身就是他的权力,他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么么的,果然坐不住了。
秦舞阳不想挑事,也不想惹事,但绝对不怕事,这么多年,他也是在各种各样的斗争中一步步走过来的,像这种敲打完全就是小儿科,你强任你强,清风拂山岗,咱们事上见真章。
会议准时召开。
这还是秦舞阳第一次参加常委会,当然,人他都是见过的,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各位副市长也列席参加了会议。
眼看着时间已经进入第四季度,各项工作、指标都进入了冲刺阶段,作为市.委书记,对各项工作进行强调,倒也中规中矩,所以秦舞阳一直都没有吭声。
在谈到实质性工作的时候,秦舞阳仍然没有发声,毕竟他来的时间还不长,不少事情他要么是还不清楚,要么是只知道一些皮毛,所以他只带了眼睛和嘴巴,默默地记录着。
整个会场的氛围有点儿怪异,随着会议的进程以及秦舞阳一直惜言如金,这种怪异也被堆到了顶点。
很显然,大家都认为,这个会议是原福年向秦舞阳彰显主权的一个会议,而秦舞阳几乎连头都没抬,这到底是认命还是在憋大招,大家都拭目以待。
话题终于提到了缘牌酒厂的改制问题。
“春阳同志,你汇报一下改制情况。”原福年的声音轻飘飘地响了起来。
万春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期期艾艾地把流标的情况说了。
原福年的神情微微沉了下来:“酒厂改制已经迫在眉睫,你们怎么做事的?居然三次流标,你这是在敷衍了事,要我好看是吧?”
万春阳脸色陡变,原福年这话有点儿诛心啊。
秦舞阳这个时候才抬起了头,扬了扬手,慢声慢语道:“原书记,这话有点过了。”
秦舞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甫一开口就是直接怼上了原福年,出手就是王炸啊。
会议室的氛围随着秦舞阳的发声忽然间就凝结了,妈的,就知道秦舞阳不是个省心的主啊,这下有好戏看了。
万春阳一愣,他真没想到秦舞阳会在这种场合下力挺自己,而冯殿文更是眼睛一亮。
在此之前,其实他的内心是比较沮丧的,事实上,让副市长列席会议,就是要在这么多副市长面前打秦舞阳的脸,让他们知道,新市长也就是个纸老虎,而秦舞阳一直神游天外,让冯殿文感觉自己这一次似乎押错了宝,隐忍了这么多年,才冲动了一把,果然冲动是特么魔鬼啊。
没想到秦舞阳忽然之间就找回了状态,一开口就杠上了,看来,有戏。
且说原福年被秦舞阳怼了一句,却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秦舞阳一眼,淡淡道:“是么?”
秦舞阳微微一笑道:“改制方案我看过了,不得不说,这个方案很……垃圾。”
说完,秦舞阳还重重地强调了一下:“对,很垃圾。”
原福年的脸色蓦然间难看了起来,事实上,秦舞阳的奋起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有预料到秦舞阳会这么直接。
改制方案是在常委会上拿出来讨论最终由他拍板钉钉的,虽然说起来是讨论,事实上是他原福年的意图贯穿其中,现在被秦舞阳直接说垃圾,他就是涵养性再好,也是些压不住棺材板了。
秦舞阳接着道:“酒厂到底值多少钱,大家心里都不会没有数吧?开出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