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一出
本来声势浩大的上访行动,由于猴子非酒厂员工作祟,也让这些上访员工们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当枪使了,而且政府方面相对还是比较克制的,一时之间就有些犹豫。
秦舞阳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大声道:“市政府无论怎么改制,员工工资是摆在第一位的,这一点大家不用怀疑,但是改制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请大家给我们一点时间。”
随着猴子等人的被抓,大势已去,秦舞阳又说的诚恳,于是乎酒厂方面派了几名代表跟秦舞阳面谈,比较融洽。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但这只是表面。
当天下午,秦舞阳接到原福年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原福年说的是上午酒厂员工冲击市政府的事,这事省里也已经知道了,省.委苗书记震惊之余,也非常重视酒厂改制的事,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此类事件,省.委决定,缘酒改制由省.委接手。
秦舞阳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这事原福年不可能骗他,省.委接手?秦舞阳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回到办公室,秦舞阳就打了个电话给薛千仞,不曾想这小子手机关机,发微.信也是不回,秦舞阳的心头忽然涌起深深的不安来。
薛千仞在搞什么鬼?
酒厂改制,这个水很深也很浑,薛千仞这一脚踩进去,能行吗?可别把脚给崴了。
没几天,酒厂改制成功,居然是一家名不经传的公司给收购了去,而收购的条件远非之前万金市的改制条件。据说,是该公司承担员工工资,而且这笔钱在收购总款项之内,至于酒厂总价款是多少,不得而知。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危机算是解决了,对于酒厂来说,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现在酒厂的性质变成了私企,不再是集体企业,这也意味着他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混日子。
秦舞阳去调研过一次,回来之后,就打了个电话给薛千娇。
薛千娇并不知道这事,用一种很客观的口吻说她会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舞阳道:“千娇,从事情表面看,这只是一个很正常的投资活动,无非也就是投资有没有远见的问题,但是这个事我觉得不是太保险,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他应该是做了个冤大头。”
“舞阳,这事我会问清楚的。”
挂断电话,秦舞阳吁出了一口气,其实他跟薛千娇说的还是比较保守的,说到底,薛千仞极有可能陷入一起国有资产流失案中去了,只不过这事并没有得到证实,所以秦舞阳才有所保留。
“秦市长。”敲门进来的是秘书宇文昊,这小子的名字日天,其行为也日天的很,秦舞阳让他查一查酒厂改制的内幕,这小子硬是挖出了不少硬核的东西。
酒厂出售总资产是十一个亿,包括了厂房、设备、地皮,收购酒厂的公司名叫巨石公司,不过巨石公司很快就以三十亿的价格转让给了光明市的骄阳集团,也就是说,巨石公司不费吹灰之力赚了将近二十亿。
巨石公司的法人代表叫刘雨桐,不过公司已经注销掉了,这个刘雨桐到底是什么人已经没法去查证,但有理由相信,他只是一个白手套,甚至于连白手套都不算,就是个推出来的前台人员,至于幕后人是谁就更难查了。
起先一百个亿的改制方案,确实非常离谱,但十一亿就把酒厂给卖了,同样也非常离谱,哪怕是薛千仞斥资三十亿从巨石公司手上收购了,也占了不小的便宜,起码获利十来个亿。
所以,对于薛千仞和巨石来说,他们是双赢,而对于酒厂员工来说,他们也拿到了陈欠已久的工资,可谓是皆大欢喜,只有政府方面,流失了国有资产。
回头再看那天的员工集访事件,这里面充斥着阴谋的味道。
秦舞阳仔细想了想当时事发的经过,锁定了一个人物,随后打了个电话,把公安局长苗仁奉叫了过来。
苗仁奉是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并不是业务型的领导,公安局的具体工作都是由常务副局长陈可善负责。
秦舞阳问了一下当天参与的警员,苗仁奉告诉秦舞阳,当时负责现场的是治安大队,队长叫柴广进,而抓住猴子的女警叫原可馨,是原书记的女儿。
秦舞阳愣了一下,思路豁然开朗,道:“他们的表现很好,如果不是及时把猴子控制住,局面还真的难以预料,一定要给予奖励。”
下属被褒奖,做领导的脸上也有光,苗仁奉点头道:“按领导意思办。”
秦舞阳笑了笑,接着问道:“猴子那边的调查有什么结果?”
苗仁奉虽然不是业务型的领导,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便道:“审了,猴子实名叫候道德,据他交待,有个朋友在酒厂,是受朋友之托过来帮忙站队的,我们也调查过他的朋友,他的说法是属实的,拘了几天就把人给放了。”
秦舞阳没有再多问,他忽然陷入了一个艰难的境地,这与他刚到光明时的处境有点儿像,就是不知道该信谁用谁,一般的工作倒是无关紧要,但一些重要的事情,用对人事半功倍,用错人将一败涂地。比如刚刚发生的这件酒厂改制事件,从一开始的改制到三次流拍,而后的一系列操作,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