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确实是苗一飞亲自同意的,最要命的是,自己居然不知道,谁都知道姚旭是我原福年的人啊,搞这么一出是几个意思?老子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看得出原福年有些不满,苗一飞沉声道:“福年,这事我没有告诉你,是为你好。”
原福年没吭声。
苗一飞接着道:“我知道,姚旭是你一手提上去的,正是因此,我才没有告诉你。我就问你,如果你知道姚旭犯事,你会不会出手?”
原福年在这一方面还是很讲义气的,当然,这也不仅仅是义气,既是能力的体现,也是自信的体现,在北江,他虽然算不上皇帝,但身为省.委三把手,还真没有几件事情能够难得住他。
“如果你出手,你就落入陷阱了。”
苗一飞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姚旭指使人杀害秦舞阳未遂,被省公安厅反向追查,查了个正着。
原福年顿时傻了眼,又是秦舞阳!
怎么什么都跟秦舞阳有关?自从他来了万金之后,诸事不顺,先是来了巡视组,不但让自己的侄儿仓皇出逃,更是身死异乡,而今又折了自己一臂,秦舞阳,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一来二去的,苗一飞已经把事情说得比较清楚,原福年百思不得其解:“姚旭为什么要向秦舞阳下手?”
“原小石跟姚旭的关系你是知道的,逃亡在外的时候,请姚旭帮忙,不过据姚旭所说,他并不知道原小石要弄死的对象是秦舞阳,所以才会让一个叫叶永刚的流氓去办,结果叶永刚失手了,姚旭也就被扯了出来。”苗一飞道,“这事如果让你知道,你肯定会被咬住不放,你也知道,曲满林现在跟林仲景能穿一条裤子,被他咬住了,不撕你两块肉下来,绝不会松口的。”
原福年咬紧了牙道:“这事真这么严重?就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了么?”
“如果有,就不会抓,既然抓,就是铁板钉钉。”苗一飞沉着脸道,“福年,原小石是你侄子,姚旭是你一手推上去的,现在两人一死一抓,如果真要往你身上扯,你会很难堪,不过我已经定了调调,仅限于案子本身,不扩散不辐射,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老曹的时候,一切都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现在不一样,无论是林仲景还是秦舞阳,他们都在天平的下端,他们急于平衡甚至反超,所以会盯住一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削弱我力量的机会。所以啊……”
苗一飞微微一叹道:“福年,大意不得啊,教训很深刻啊。”
原福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苗一飞沉声道:“福年,你兼着万金的书记,当把精力放在万金。”
……
秦舞阳并不意外,薛千仞曾经说过,姚旭跟原福年走得很近,他受原小石之托搞自己也在情理之中,林仲景委婉地告诉他,出于大局的考虑,此案会控制在北江范围内,而且不会提到秦舞阳。
秦舞阳明白,自己好歹也是副省级,厅级干部雇凶杀害副省级干部,这个事一旦传出去,影响会很大,而且即使放大,也不一定就能扯上原福年,那就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而姚旭被拿下,最大的利益者莫过于秦立邦了。
这回,秦立邦对秦舞阳可谓是五体投地了。
秦舞阳去万金任职,他自然知道秦舞阳要面临什么样的处境,而就在这种情况下,秦舞阳还有闲暇伸出手来把姚旭给摘了,秦立邦佩服。
所以,特意抽了个时间赶到万金,蹭了秦舞阳一顿饭。
秦舞阳哭笑不得,其实他也只是顺手搂草打兔子,没想到打了个兔子精,不过秦立邦既然铭记于心,他也只有却之不恭了,临结束的时候,秦舞阳提了崔步林一嘴,说这事他居功至伟,可堪大任,适当的时候应该予以重用。
换了以前,秦舞阳这么做多少有点儿干涉内政的嫌疑,不过秦立邦现在转换了思维,当然不会这么想,恰恰相反,这是秦舞阳在交给他班底,表示心里有数。
与秦立邦分别之后,秦舞阳去了自己租的房子,站在窗前,看着路灯下纷飞的小雪花,心头思绪万千。
巡视组走了,年要到了,这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即将是来自于原福年千方百计的手段,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也好奇甚至是期待原福年能出什么招。
原福年倒是没什么动作,原小石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姚旭事件他也没有发声,只有一样,他留在市.委的时间多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大多都在省.委。
年前时分,原福年召集召开了一次常委会,强调了发展的重要性,要把项目当作头等大事来抓。
这个调调看上去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秦舞阳也赞同这个观点,发展永远离不开项目。于是,会上讨论了来年的招商引资工作应该怎么做,原福年建议明年组建一个招商团队,由秦舞阳担任组长,理由是秦舞阳在多个地方任过职,人脉资源很广,由他来牵头这个招商团队,再确切不过。
这个观点抛出来,与会众人就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虽然不是让秦舞阳专职招商,但要求每个月在外招商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