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宴惊了,他对许暖的感情,不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
他更想,占有。
独自占有!
封时宴在车里抽了很久的烟,时间在他指尖流走,天色黑尽,他才驱车离开。
而在老宅的许暖,此刻还没进得了屋。
老太太是摆明了要给她立规矩,在院里罚站。
许暖站得头脑发胀,她看着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直到天色尽黑,影子与夜色融为一体。
许暖快撑不住了,她一直在等封时宴来。
封时宴没接到她,一定会来这边,他让她等着的,但她都快站晕了,怎么还没来?
月亮上升,月光落下时,她的影子又从夜色里跳出,在她脚边贴了一团。
“二叔,你什么时候才来接我?”
许暖低声念着,眼前一黑,整个人栽进了影子里。
许暖倒地,里头佣人立马去汇报,封芷姗倒是吓了一跳。
“祖母,二叔要知道,我又要挨罚了。”
“她敢乱说半个字,我撕烂她的嘴!”
老夫人轻哼了声,让佣人把许暖拖进屋里,用水泼醒。
许暖迷迷糊糊睁开眼,舔着嘴角的水,站了大半天,人快干脱水了。
老夫人凌厉的目光落在许暖眼里,厉声警告:
“你就是只都靠封家活着的寄生虫,家里佣人都比你强。你要乖乖听话,我继续赏你口饭吃,你要是再挑拨时宴和封家的关系,我就将你乱棍打死,丢出去喂狗!听清楚没有!”
许暖虚弱的点点头,“听清楚了。”
许暖被佣人拖进了房间,这边给她的房间倒是比养母那边大多了。
但,冷!
许暖感觉刺骨的冷,浑浑噩噩又睡了过去。
次日,许暖被饿醒的。
眼皮睁开的那瞬间,竟然有点惊喜:“真好,还活着。”
只是嗓子有点疼,身上有点乏力,其他没问题。
她赶紧换了身衣服去学校,她相信吃饱了这些小问题就消失了。
许暖出房间,老宅的佣人看见她就跟看空气一样。
许暖也不气,快速离开了封家老宅。
四十分钟后,她坐在学校食堂,打了六个菜,装了两碗汤,一口接一口吃。
吃着吃着,眼眶红了,头低埋低,眼泪滚下来。
但她筷子也没停,眼泪混着米饭和菜咽进肚子里。
她想,二叔应该是在老夫人强硬的态度下妥协了,不会再接她回兰庭别墅。
其实她能理解的,老夫人是铁了心要收拾她,二叔不会因为她和老夫人闹矛盾,这八年来,二叔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只是没等到二叔,心里酸胀得难受。
视线被模糊,许暖抬手擦了一下。
而下一秒,她听见有人在大声倒计时喊着:
“三、二、一!”
哗啦!
“啊!”
一盆子热汤从许暖头顶浇下来,许暖尖叫着跳起来。
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围观的同学个个高举着手机对着她拍。
许暖抬手挡着脸,像块麻布一样,被人用力的推来甩去。
“暴发户的女儿,让你爸来打我们啊!”
“抢校草的名额,我们同意了吗!”
“限你今天撤销申请,否则我们见一次打一次!”
食堂打饭菜的阿姨们一看闹事,立马扔下饭勺纷纷从橱窗里出来,把这些发疯的女学生拉开,扶着许暖进了后厨。
“现在这些孩子啊,真是没教养。”
“老看新闻里说霸凌霸凌,我们学校这还是头一回。”
“小姑娘,别怕,我们已经告老师了,别怕。”
许暖瑟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眼泪滚得很厉害,哭声被用力的压在胸腔里。
不知道阿姨告的哪个老师,总之没看见人来,约莫二十分钟后,接她的人来了。
居然是封子爵。
许暖脑子有点晕沉,心里有点痛。
原本是躲着哭,现在是借着被欺负,大声的哭了出来。
封子爵被封时宴揍进了医院,当时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并没有伤筋动骨,在医院里躺了一天一夜,现在看起来好得跟没事人一样。
封子爵看着哭得伤心的许暖,有点幸灾乐祸。
她也就狼狈了点,前两天,他可是因为她,被二叔揍进了医院。
“走不走?”封子爵问。
许暖扶着墙,站起身,眼前有重影,脑子更沉了。
封子爵扶了一把,但她一身的汤味儿——
伸过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先去换身衣服。”
封子爵大步走在前面,许暖像个落汤鸡一样,一步一步跟在后面走。
出校门时,有几个女生像是特地等她出现一样,看见许暖出现,互相递着眼色,在许暖经过时,立马将手里的鸡蛋、臭酸奶朝许暖砸去。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