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众人惊呼。
两人在下海的那一瞬间，都没有任何挣扎，船又开得快，在茫茫大海中根本看不见两人的方位，想去救援都无处可寻。
尹初颖倒是能救，但也只能是让小藤去救，她不愿意因为这两人就把自己的异样暴露于人前。
“不、我没有！”
男童的父亲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他没有想要逼死这夫妻俩的意思！
只是自己的孩子掉进海里，又染上了病，他只想出一口恶气，也想让王大刚拿钱给孩子看病。
没想到王大刚竟然直接带着王秀秀一起跳海，他沾染了两条人命！
孩童掉进海里尚且扑腾几下，可这夫妻俩竟然没有一个人扬起水花！心存死志！
“哎，刚子终究是选择了死亡。”
船夫惋惜道：“但这应该是这夫妻俩最好的结局了。”
看见瘫软在地的男童的爹，王逊宽慰道：“两人的死和你无关，是他们命定的劫数。”
“当、当真与我无关？”
打开了陈年记忆的阀门，王逊回忆着说出不为人知的故事。
“王大刚年轻的时候是真不是人，拿着秀秀的嫁妆钱喝花酒，秀秀不愿意，两人就吵架，后面就开始打架。”
“谁也没料到王大刚最后竟是沾染了赌博习性，没有钱怎么赌博？他就把家里的老院子全部抵了出去。”
“木已成舟，秀秀即使不愿意，也只能跟着王大刚学习赌钱，对他们来说，这是能把之前的房子拿回来最快的方式。”
“就在秀秀跟着进入赌坊的瞬间，她其实就被那些赌徒注意到，故意设下圈套让两人输的一丝不剩。”
“秀秀要走，可王大刚已经赌红了眼，更别提这一把对面下的赌注是之前王大刚失去的一切。”
“他一个记忆不精湛的人怎么赢得过赌坊的人？毫不意外，他输了。”
王逊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眼中闪烁着泪花。
人群中传出一道声音，“他不是已经没钱了吗？这一局王大刚的赌注是什么？”
“还用说啊？带着女人去赌坊，赌注就是王秀秀呗。”
“呸！真不是人！”
……
“赌注不是王秀秀，是王大刚自己的命。”
刚才还热烈的讨论戛然而止，一道稚嫩的小孩声音响起，“可是大刚叔叔活到了现在，你不是说那局他输了吗？”
“是输了，他的命也的确要没了，是秀秀主动提出跟了赌坊老板，保了王大刚一条命，并且把老房子还给王大刚。”
再次沉默。
原来这个疯婆子年轻时候竟然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可惜造化弄人，临老还不能落叶归根，只能死在海里。
尹初颖皱起眉头，旁人都感叹王秀秀的有情有义，而她却是在想如果自己的男人也这样，她会怎么做？
从喝花酒开始，王大刚已经进了了小粉的嘴里，她绝对不会给王大刚赌博的机会。
“赌坊老板是个花心之人，他并不爱秀秀，当王大刚再次见到秀秀的时候，就是她浑身赤裸全身伤疤被扔在门前，旁边还有未成形的婴儿。”
“那天，全村人都过来看热闹，秀秀醒来直接晕死过去，再醒来就变成这样疯疯癫癫的样子。”
“她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问题，总是认为自己才十八岁，是刚跟王大刚成亲的那一年。眼睛好像也出现了问题，有时候会把王大刚认成赌坊老板，拿起刀就砍他。”
“脑子好的时候，秀秀会喊王大刚当家的。脑子不好，秀秀就开始动刀，刚子深知自己是造成秀秀这样的罪魁祸首，便一直受着，去码头扛包赚那一两文钱。”
尹初颖看见董大米在摆弄荷包里的碎银子，那是第一天与王秀秀发生矛盾时，王大刚给的。
“大米，别哭，这都是王大刚自找的。”
一只手握住董大米的手，尹初颖拿起干净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但归根结底，都是王大刚的错。”
“不，这不是刚子的错！”
王逊听见尹初颖的话，扒开人群来到尹初颖面前，“如果你是王大刚，你媳妇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还愿意跟你媳妇过？”
尹初颖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你觉得王大刚有情有义？但你有没有想过，没有王秀秀你的好兄弟早就死了，死在赌坊老板手中。”
“别说王秀秀坏过别人的孩子，若是王大刚有担当，就是王秀秀已经跟赌坊老板过上了，王大刚该有的赔礼道歉一个也不能少！”
“你这女人强词夺理！”王逊伸出手，想打下去，可是看见尹初颖不服输的眼神，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可是女人的贞操…”
“贞操算什么？如果你看重的是你兄弟，那么王秀秀救了你兄弟一命，你不该把王秀秀供起来么，还轮得到你嫌弃？”
“若是你看中的是女人的贞操，那么王秀秀心甘情愿舍弃贞操为了救自己自甘堕落的丈夫一命，你不该感到敬佩？你又有什么资格嫌弃？”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响彻每一个看热闹的男男女女耳中。
“王秀秀因为王大刚才过上了这样的悲剧人生，最后也是因为王大刚没了命！他挣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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